我跑到夢官那邊,「不是說可以兩個小時么,為什么時間還沒到就結束了?」
夢官也一臉奇怪,「不應該啊,難道是系統(tǒng)出問題了?」
我們又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什么爛系統(tǒng),我給了那么多冥幣,就不能換臺好機器么!
這天我沒能等到夢境之門打開,只能回去。
然而隔天我居然還是沒辦法進入陸淵的夢境。
「還沒修好嗎?」
「根本就沒壞?!箟艄侔櫭?,「檢修之后壓根就沒問題?!?
那我為什么不行?
夢官猜測,「可能是他一直醒著。」
「不可能,陸淵才不會讓我等這么久。他知道我會入夢,每次都是隨去隨見的。」
我說完,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隨去隨見?
人類怎么會一直保持睡眠狀態(tài),讓我能隨時看見?
顯然,夢官也意識到了不對。
我抓著夢官的胳膊,「夢官,如果人突然昏迷了,我是不是也會被擠出夢境?」
「昏迷就完全沒有了意識,夢境大門也是關閉的。」
夢官勸我,「別胡思亂想,他又不缺心眼,誰會讓自己長期保持昏睡就等著見你呀??隙ㄊ沁@幾天工作忙,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能見到陸淵。
而他答應給我燒來的貨也斷了。
陸淵……到底怎么了?
我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又回到了最初剛來地府的狀態(tài)。
如今我只有上次和陸淵聯(lián)系剩余的那幾十分鐘可以使用,為了能早點見到這人,我就蹲在夢官旁邊等著。
他在那邊玩俄羅斯方塊,我就在這邊問他,「你兒子多大啊?」
夢官想了想,「我是在他7歲那年走的,算起來今年應該也有14歲了吧。」
「你都死了7年,兒子還能給你燒游戲機,還挺孝順?!?
「我兒子打小就跟我親。」
提到兒子,夢官咧嘴傻樂,「這是我生前給他買過的最后一個玩具,估計是跟我鬧別扭,氣我死了之后一直沒去見過他呢?!?
沒有冥幣,就入不了夢。
我有點好奇,「你家里人沒給你燒紙錢?」
「沒有,估計恨我吧。」
夢官粗糲的手指摩擦著游戲機的邊緣,四方的臉上愁云密布,像是在回憶。
「我屬于開車猝死,挺突然的,就下班回家的路上。留下老婆孩子,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恨我應該的?!?
說著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當鬼差,就是想攢點錢能看看他們娘倆,順便也積攢陰德,看能不能照拂到我老婆兒子。」
鬼差算是地府公職,工資開得不多,但功德卻是成倍的積攢。
還真是每只鬼有每只鬼的心事,像夢官這種五大三粗的漢子,心思居然還挺細膩。
說起兒子,夢官的嘴就閑不住,「我兒子隨我媳婦,長得俊。」
我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國字臉,顯然不相信。
夢官就知道我的疑問,從兜里掏出來了張照片,「給你看?!?
我湊過臉,一看就呆住了。
照片上是個笑靨如花的女人抱著個小朋友,孩子年紀不大,大概就六七歲的樣子,笑起來嘴巴中間還缺了顆牙。
只是……看上去為啥這么眼熟。
急促的剎車聲、大聲的叫喊聲在耳邊回蕩,我護住孩子肉體和靈魂分離的痛感似乎再次侵襲。
如今身體的疼痛早就不見了,但還是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夢官使勁兒拍了我一下,「尋思啥呢,問你帥不帥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