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在市內(nèi)只有一間一百平的小公寓,平時出任務(wù)經(jīng)常不著家,并不大的房子顯得十分空蕩,只有客廳茶幾上堆著幾份吃到一半的零食和插滿煙蒂的煙灰缸。
他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坐到茶幾前擰開喝了半瓶,端起昨晚點的盒飯扒拉幾口,順手打開電視看看新聞,人魚被他隨便扔在地板上。
“你把身上纏的布條扯了,布條吸水,弄得滿地板都是水。”白楚年邊吃邊說。
人魚迷惑地認真傾聽,猜測著白楚年的意思,用手指著身上的繃帶:“呱?”
“不會說話就別說,你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愛嗎。”
人魚其實不能完全聽懂白楚年的語,只能理解某些常聽到的簡單詞匯,并且依靠肢體動作和表情去猜測alpha的意思。
所以在人魚眼里,白楚年說的是:“%@<-%+@)你<+-%%x-很可愛%+?!?
于是人魚點了點頭,揚起細長的尾巴尖給白楚年比了個心。
白楚年無奈抹了把臉。
人魚在陸地上的行動可以說非常笨拙,扭著身體趴到茶幾邊,掃視了一遍桌上的東西,突然看中白楚年放在手邊的半瓶水覺得不錯,拿到手里研究了一會兒如何打開瓶蓋,突然兇猛地把礦泉水瓶前端塞進嘴里,咔嚓一聲連瓶帶蓋咬掉了半個瓶身吃掉,然后優(yōu)雅抿了兩口水解渴,順便把剩下半個瓶子也吃了。
白楚年也不再管他。
等扒完最后一口飯,白楚年彎下身抓住人魚的尾巴,拖著omega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調(diào)成冷水澆在人魚臉上,粗魯?shù)貛退炅舜昴樕系奈蹪n。
人魚安安靜靜的,盡量配合保持不動,但當白楚年從抽屜里翻出把剪刀,蹲到地上抓住人魚纖細的手腕,想幫他剪開身上纏滿的繃帶時,人魚亂動掙扎起來。
alpha的力氣總是更大一些,白楚年用力攥緊了他的手腕:“別動,惡心巴拉的,剪開重新纏一層干凈的?!?
人魚身上的繃帶更多的是用來在陸地上保濕,濕潤的繃帶纏滿上半身可以防止皮膚干裂缺水和被日光灼傷。
人魚怔怔盯著白楚年手里的剪刀,望著尖銳刀鋒發(fā)怵,想把手抽回去,兩人等級相同,即使白楚年是alpha也不會對人魚產(chǎn)生太絕對的力量壓制,人魚不僅掙脫了手,兩人拉鋸時人魚的手還不小心掃到了白楚年的臉。
看起來就像給了alpha一耳光。
“蘭波!”
“a?”人魚并沒用什么力氣,甚至并沒發(fā)覺自己做錯了什么,所以聽到對方吼出自己的名字時發(fā)了一下呆。
白楚年的臉色陰沉下去,從醫(yī)藥箱里揀出一捆繃帶扔給人魚。
“我不管了,你自己弄吧?!?
白楚年不習慣泡澡,所以浴室里沒安浴缸,他把洗衣機蓄滿水,讓人魚泡在里面免得在陸地上缺水而死,自己關(guān)上浴室門出去看電視了。
新聞頻道正插播著郊區(qū)游樂場廢墟爆炸事件,醫(yī)護人員將壓在廢墟中的尸體蒙上白布一具一具抬出來,警察和消防員在周邊拉起警戒線維護秩序。
白楚年在聯(lián)盟當了三年特殊任務(wù)指揮,設(shè)計逃脫路線時避開或者銷毀所有監(jiān)控設(shè)備對他而輕而易舉,沒有任何人能搜查出蛛絲馬跡。
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閃了兩下,備注“老大”,是逸會長打來的,白楚年考慮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里逸的聲音有些嚴肅:“你在哪?”
白楚年低聲回答:“家里。”
“你把一個特種實驗體帶回家,還擅自拔了他的抑制器?”
“對,那又怎么樣?”白楚年不耐煩道,“我戴過那玩意,疼得要命?!?
“他有多危險你也看到了,立刻帶他回聯(lián)盟實驗室做檢查,特種實驗體的破壞力是不可控的?!?
“他挺乖的。”白楚年心不在焉地撥拉著煙灰缸里的煙蒂,過了許久,抿唇保證,“我看著他,他不會出去破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