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再飛升了幾十米,盡管還是無法把整個湖盡收眼底,但是已經(jīng)足夠他們看到湖底顯現(xiàn)出來的一個黑影,那黑影龐大無比,就像鏡面上的一塊大大的斑,那黑影是圓形的,就好像什么東西靜靜地盤縮在湖底,一動也不動,盡管它巍然不動,但是青海湖底憑空多出一個這么大的黑影,再結(jié)合那些進化的大型水怪,也難怪人們浮想聯(lián)翩?,F(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這傳說中的“青海龍”很可能還在冬眠,不管怎么樣,誰有勇氣下水一試呢。
單鳴道:“說不定真的是石頭,或者什么動物的骨骸呢?如果湖底真的有什么龍,為什么都兩年人了都沒人見過?”
莊堯道:“他們的依據(jù)是,這片黑影以前是沒有的,末世之后出現(xiàn),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長越大,完全符合變異動物的特征,再說,見過的人多半早就死了,這一片區(qū)域很少有人來,連鳥都不太敢來,沒有人見過,其實也并不奇怪。又因為這盤縮的形狀像蛇,所以給它取名‘青海龍’?!?
“萬一它有一天長得比青海湖還大怎么辦?”
莊堯搖頭道:“那不太可能,青海湖有四千多平方公里,跟整個湖比起來,它還算小的,就算是魔鬼松跟青海湖比起來也不算什么了?!?
“傀儡玉真的在它身上嗎?”
“極有可能,不然怎么就它長這么大,傀儡玉在他它身上算是件好事,否則要搜索整個青海湖,可是個相當大的工程,不管任務有多難,確立目標就是個好的開始?!?
成天壁道:“你能估算它的體積嗎?”
莊堯沉默了一下,“必須再離近點,還是不好估算……首先不知道它是什么形狀的,如果它是蛇形的,長度至少也要超過六百米,如果是圓形的,直徑跟魔鬼松的樹干差不多粗,在兩公里以上,我們在它眼里就像螞蟻一樣,如果能安全潛進湖底,接近它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難就難在,我們下不去?!?
沈長澤道:“飛低點看看?!?
小舟帶著幾只林雕下降了一些,讓他們能更清楚地觀察那片黑影。
就在這時,湖面上突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下旋的氣旋,莊堯一怔,喊道:“飛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平靜地碧綠地湖面瞬間被打破了,水浪沖天而起,伴著水浪沖上來的,還有一條銀灰色的大魚,它實在太大了,至少有七八十米長,銀色的鱗片在太陽的照射下,跟反光板一樣,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那魚一躍幾十米高,張開巨大的嘴,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下去,視線里滿是一張直徑三四十米的血盆大口,里面是鮮活的、顫動的口腔,他們渺小的就像一顆牙,雖然這魚沒有牙。
那張大嘴快速地合攏,魚嘴在合攏的過程中,把周圍的空氣都攪動了起來,他們被風浪頂?shù)脰|倒西歪,莊堯險些就從小舟身上栽下去,一股腥咸之氣撲進鼻息,他們迎著寒風拼命高升,唯恐落入魚腹,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
砰地一聲巨響,魚嘴閉合了,他們魚口脫險,驚出一身冷汗。就在他們還沒喘上一口完整氣的時候,湖面再起波瀾,這次,不是一只大魚躥出水面,而是一只大魚的臉,那是一種無鱗的黑色大魚,長得極丑,光是一個腦袋就比這條銀鱗魚整個大了三四倍,那巨大的嘴簡直就像一個宇宙,鋒利的牙齒整齊地排列在口腔里,看上去觸目驚心,那大黑魚一口咬住了銀鱗魚,牙齒入肉,血花四濺,那曾在他們眼里相當龐大的銀鱗魚,此時就像一尾小蝦,在大黑魚嘴里拼命擺尾掙扎,最后被拖入了幽深地湖底。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一幕從未發(fā)生過,在那碧波湖面沒有留下半點痕跡,而這湖面下時時刻刻在上演著多少激烈的廝殺,簡直無法想象。
眾人盤旋在上空,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最后,叢夏哭喪著臉說:“聽說,海里的東西比這還要大?!?
莊堯聲音也有點發(fā)顫,“當然了,青海湖再大,也只是一個湖,海的廣闊……”
單鳴臉色有些發(fā)白,“媽的,這么大的玩意兒,除了拿大炮轟沒別的辦法了,我們幾個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成天壁沉聲道:“我們絕對不能進水里,只能想辦法把那青海龍引出水面?!?
沈長澤道:“對,進水里必死無疑,除非……”他看向姚潛江。
姚潛江挑了挑眉,“除非我突破三階,完全元素化,不然我絕對不會下去?!?
單鳴道:“等你突破三階,猴年馬月啊?!?
成天壁道:“也快了,這里修煉的速度比在外面快很多,照這個趨勢看來,我只要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能突破三階,而你,一年時間也足夠了?!?
莊堯搖搖頭,“我們未必能等那么久。成天壁說得對,我們不能下水,不過,郡王,你不需要等完全元素化,只要你元素化后,身體分離的距離能超過70,不,60米就足夠了,你就可以把你的眼睛放進湖底,幫我們探查情況,我說過了,青海湖不深,最深處只有75米,這個不需要一年的時間吧?”
姚潛江搖搖頭,“不需要,我現(xiàn)在的距離能達到你說的一半吧?!?
莊堯點點頭,“現(xiàn)在什么儀器都不管用了,人既不能站湖邊,也不能在上空,除了親自去看看,暫時沒什么好的辦法了解湖底的情況,你是我們最大的指望,這段時間加緊修煉吧,如果你身體的一部分能下去,我們肯定能找到把青海龍引出水面的方法?!?
姚潛江嘆了口氣,看著幽深廣袤的湖水,想著湖底龐大猙獰的各種水生生物,多少有點打怵,盡管他元素化后那些魚看不到他,可是換做是誰,都不會心平氣和地從那些大魚身邊走過的。
“回去吧,太冷了。”莊堯道。
那些林雕巴不得趕緊回去,剛才那一幕把它們嚇得嗷嗷直叫,現(xiàn)在見小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他們?nèi)集偪竦赝鶃頃r的方向飛去。
回到酒店的時候,正趕上眾人在吃午飯,屋里暖烘烘的,他們在高空疾飛,連睫毛都凍成了霜,進屋后被熱氣一烤,手足漸漸恢復了直覺。當他們把咋青海湖上空的經(jīng)歷說出來的時候,眾人都震驚了。
“靠,不會吧,那么大的魚?”
“媽呀,那那個什么青海龍該有多大啊,都大到能在上空看到它的影子了?!?
“我們怎么從它嘴里搶傀儡玉?不是,如果傀儡玉真在它身上還好,還能把它引出來宰掉,萬一不在呢,萬一就在湖底的泥沙里呢,那我們怎么去拿?”
唐汀之拍了拍手,“大家安靜一下,聽聽莊堯的看法?!?
莊堯把利用姚潛江元素化能力的計劃說了出來,“如果傀儡玉不在它身上,我們就要用儀器搜索四千多平方公里的青海湖,只要找到就簡單了,讓郡王元素化下去拿上來,如果傀儡玉在它身上,就只能把它宰掉了,不管哪一個都不輕松?!?
艾爾苦笑道:“也好,至少以后對付海洋生物的時候,能多少有點兒經(jīng)驗?!?
鄧逍舔了舔嘴唇,“聽上去都很好吃啊?!?
小舟笑罵道:“你就知道吃,你要是看著那大魚,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還想吃?它吃你差不多,都不用嚼,直接就咽進去了。”
鄧逍嘿嘿笑道:“我教你一招,你只要把它看成食物,就不那么害怕了。”
小舟撇了撇嘴,“我看你到時候怕不怕?!?
叢夏道:“好了,趕緊吃飯吧,小鄧,你早晚有見到那些大魚的時候,用不著心急?!?
鄧逍信誓旦旦地說:“我要給阿布打一條比它還大的魚,讓它一次吃個夠。”
叢夏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莊堯問唐汀之,“今天上午明主那邊有什么動向嗎?”
“我查到他派了人去找那個孫先生,如果找到人應該很快就能接回來了,看來他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沒跟我們說太多,但也沒直接拒絕我們,多半是要跟那個孫先生商量吧,正好,我們也需要見孫先生。”
莊堯點點頭,“聽這里的人說,那孫先生不是光明城的人,他還經(jīng)常去西面,這個人恐怕是東西兩面唯一聯(lián)系的紐帶了,我有預感,他跟我們的立場會比較接近。”
“希望如此。”
他們一伙人安安分分地在光明墻內(nèi)呆了幾天,這期間他們只是暗中去搜集一些情報,并沒有任何大的動作,附近的鄰居也漸漸習慣了這伙帶著一大批變異動物的外來人,在當?shù)厝丝磥?,反正他們也出不去了,為了能在這里安穩(wěn)地活下去,不會做什么逾矩的事。而明主也一次都沒來騷擾過他們。
在來到西寧的一個星期后,他們得知那位傳說中的孫先生回西寧了。這不是情報人員告訴他們的,而是光明墻的男女老少都開始奔走相告,他們對孫先生的崇敬之情完全不亞于對明主的。當人處于極端絕望的環(huán)境中時,很容易對強者產(chǎn)生依附和崇拜,這種依附和崇拜在群體中誕生時,更是會加劇這些情緒的渲染,久而久之,他們就會把強者盲目神化,當做自己的精神寄托,如今光明墻里就是這番情景,明主和孫先生,都是他們的“救世神。”
他們靜靜等待著孫先生約見他們,明顯地,這次孫先生回來,就是為了他們。
不出所料,當天下午,一個瘦小的頭發(fā)摻白的老人突然來訪,老人看上去快七十了,但是精神極好,走路生風,看上去很健康。
老人身旁跟著孟慶,他們一看便知道他是誰了。
叢夏客氣地說:“孫先生,久仰大名?!?
孫先生邊點頭邊打量他們,最后,竟嘆了口氣,“我等你們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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