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唐的腳冰冷，似乎睡不暖，無意識從旁邊伸過來，游余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塊冰，思緒中斷了一下，悄悄把自己暖和的腳靠近些，她想，明天或許應(yīng)該給池唐灌個熱水袋才行。

第二天池唐醒來，發(fā)現(xiàn)游余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床了，她穿上衣服走出去一看，外面昨天沒有清理的小客廳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池唐：“……”

游余在廚房，池唐靠著門框，問她：“你幾點起來的，都快被你打掃完了?！?

游余扭頭看她一眼：“別靠在門框上，門框沒有擦?！?

池唐低頭，果然看見衣服上一道痕跡。在她抬手想拍的時候，游余已經(jīng)舉著熱毛巾過來把那一點灰漬擦得干干凈凈。

池唐：“……別打掃了，我們出去吃早餐。”

游余：“要買菜回來自己做飯嗎？今天大年三十了，應(yīng)該很少有商店開門?！?

池唐跟著她一起把廚房翻了個遍，奶奶以前用的煤氣灶煤氣罐沒了，只找出來一個電磁爐還能用，鍋碗瓢盆堆在柜子里，落滿了灰的臟。池唐看到這些就提不起勁來處理，想臨時去外面買新的，可她還沒說出口，游余已經(jīng)端了水過來一副要全部清洗的架勢。

池唐最后也只能說：“去接熱水洗，用冷水你不冷是嗎？”

兩人吃了早餐，蹲在屋里擦洗了一天，池唐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打掃過衛(wèi)生，她還基本上沒幫上多少忙，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她可能還給游余幫了倒忙。

游余學(xué)習(xí)認(rèn)真，打掃衛(wèi)生也認(rèn)真，池唐好幾次覺得差不多了，轉(zhuǎn)頭看見她在擦縫隙角落。

“那里不用擦，不用管?！?

“好，馬上就好了?！?

“為什么床底下沙發(fā)底下都要拖？”

“嗯，馬上就好了?！?

“那里別擦了，我們又不住很久?！?

“好，我已經(jīng)擦完了。”

池唐看同桌忙碌的背影，有種無語的感覺，為什么搞得像是她們的家一樣，這樣花大力氣去打掃整理？

但是池唐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這個小屋子變得干凈之后，她也莫名覺得更安心了一點，這里好像不再是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是能真正住下去的屋子。

中午飯草草吃了泡面，晚上池唐本來準(zhǔn)備找個還開門的小餐館請游余吃頓好的，但她高估了這個小小縣城，這個時間除了幾家超市，根本就沒有其他商鋪還在開門，餐館也沒有。

“那我們買水餃回去煮了吃。”游余并不在意，在冰柜里選餃子。

最后買了水餃也買了湯圓，兩人提著東西往回走，踩在街邊的積雪上，咯吱咯吱響。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們一人一端著一碗水餃，烤著小太陽，看池唐平板上放著的電視節(jié)目。

相似的面孔，相似的節(jié)目開場，一片花花綠綠的喜慶歌舞。

池唐撕了兩個鹵蛋，分了一個給游余，表情一難盡地看節(jié)目：“這是什么難看的衣服，大紅大綠，跳起來像是一片馬賽克?！?

游余看她這樣說話就想笑，覺得她說話比熱鬧的節(jié)目有趣多了。

聽著外面吵鬧的煙花爆竹聲，游余和池唐度過了她們這一生第一個相伴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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