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從地上撿起紫蟾蜍,揣在布兜里回了臥房。
過了十日,一支西南軍動身離開大理,暗中前往北海城,打算乘船出海下南洋。三月依舊春寒料峭,海邊就更冷,段瑤裹著大披風(fēng)站在客棧圍欄,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出神。
面前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本能揮刀掃開,卻是一枚大紅棗。
……
景流天在街上笑道:“小王爺好快的刀法?!?
“景樓主?”段瑤意外,直接撐著圍欄一躍而下,“你怎么來了?!?
“實不相瞞,在下是特意來此,為得就是見一面段王爺?!本傲魈斓馈?
“樓主知道了我哥哥的事情?”段瑤問。
景流天道:“段王爺閉關(guān)三年,為修煉菩提心經(jīng),江湖中有不少人都知道。”
段瑤道:“還有呢?”
景流天眼底難得疑惑:“還有?”
段瑤道:“樓主先等我片刻?!?
景流天點頭:“好?!?
“失陪了?!倍维庌D(zhuǎn)身回了客棧,上二樓敲敲門,“哥?!?
“進(jìn)來。”段白月放下手中書信。
“哥?!倍维幫崎T進(jìn)來,“飛鸞樓主在樓下,說是要見你?!?
“景流天?”段白月失笑,“還當(dāng)真是不負(fù)飛鸞樓的名號,居然能知道我的行蹤?!?
“見嗎?”段瑤道,“他只知哥哥練了菩提心經(jīng),并不知道別的事?!?
“見。”段白月道,“也算是故友來訪,總不能因為這張面具,便一輩子都不見人。”
段瑤松了口氣:“那我去請他上來?!?
段白月點點頭,隨手取過一邊的手套,遮住了青色圖騰。
“段王爺?!本傲魈爝M(jìn)屋,見段白月戴著面具,自然是微微詫異了瞬間,卻很快便恢復(fù)如常,抱拳道,“叨擾了?!?
“三年不見,飛鸞樓倒是越發(fā)厲害了?!倍伟自滦Φ?,“西南府此行如此保密,居然也能被景樓主探查到,不得不佩服?!?
“在下此行實屬無奈?!本傲魈斓?,“還請王爺務(wù)必幫我這個忙?!?
段白月問:“何事?”
景流天道:“不知王爺可還記得三年前,在追查潮崖一事時,在下說過舍弟也曾前往潮崖,回來后親口說潮崖遍地黃金,所以我才會對此一事深信不疑?!?
段白月道:“自然?!碑吘瓜騺矶贾挥酗w鸞樓探聽別家消息,難得家丑外揚一回。
景流天道:“在此事真相大白后,我曾下令門人將他捉拿回飛鸞樓,卻始終無果,后頭更是蹤跡全無,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段白月一笑:“能在飛鸞樓的天羅地網(wǎng)下逃脫,這位小公子也算是有些本事。”
“王爺就莫要再取笑在下了?!本傲魈斓?,“直到數(shù)月前,才總算有人探聽到消息,說他早已去了南洋。我原本想親自帶人出海,無奈飛鸞樓中還有別的事,實在脫不開身,恰好聽聞王爺要下南洋,所以才會厚著臉皮前來,失禮之處,還請多加包涵。”
“景樓主想要我?guī)兔と??”段白月道,“好說。”
答應(yīng)得實在太過爽快,景流天識趣道:“有何條件,王爺?shù)f無妨?!?
段白月道:“用一個人的近況來交換?!?
景流天道:“誰?”
段白月摸了摸下巴,道:“聶雨晴?!?
“聶姑娘啊。”景流天道,“五年前嫁去了東北,如今已經(jīng)漸隱江湖,日子應(yīng)當(dāng)極為幸福美滿才是?!?
段白月道:“多謝。”
“王爺就想問這個?”景流天意外。聶雨晴原本是江湖俠女,為人仗義眉眼秀麗,因此有不少人都對她傾慕有加。后頭在土匪手中救下了一位富家公子,兩人漸生情愫成了親,夫家是東北做人參生意的大戶,與武林毫無瓜葛,聶雨晴也就放下風(fēng)雨劍,安心在加相夫教子,行跡一直就不成迷,隨便問個人就能知道,何至于專程向飛鸞樓打聽。
段白月道:“我對這位聶姑娘自然沒興趣,只是此番下南洋怕是會遇到故人,他若問起,我總不能一無所知,恰好景樓主在此,自然要問一問?!?
景流天道:“原來如此。”
“我既然答應(yīng)了景樓主,自然就會去做?!倍伟自碌溃拔髂细騺沓霰匦?。”
“多謝王爺。”景流天道,“只是若只用聶姑娘的近況,這筆生意著實是在下占便宜。這人情我算是欠下了,王爺以后若想知道什么事,盡管來問便是,飛鸞樓就算是不做生意,也定然會先替王爺解決麻煩?!?
段白月伸手與他擊掌,笑道:“景樓主果真是個爽快人。”
“那就有勞了?!本傲魈斓?,“舍弟天性頑劣,倘若他日出不遜起了沖突,王爺只管打罵管教,留條命便可?!?
段瑤抱著裂云刀靠在門口,抽抽嘴角。
什么叫不比不知道。
還是自己的哥哥好!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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