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香料,便丟下朝中政務(wù)?”楚淵笑,“你若是嫌宮里悶,去看看也無妨,卻不準(zhǔn)拐我也一道?!?
“你既是不去,我吃飽了撐的,才會一個人跑去看陳皮八角桂花香葉?!倍伟自履罅艘话阉谋亲?,“走吧,無處可去,只有回宮接著看折子?!?
楚淵興致缺缺趴在他背上,一直到了城門口方才下來自己走。
御書房外并無臣子等候,桌上折子也不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到半個時辰就批復(fù)完。楚淵打了個呵欠,一夜未眠的困倦這才漸漸襲來,懶得會寢宮,于是靠在一邊的軟榻上睡了過去,花里胡哨做了不少夢,最后驚醒之時,恰好與段白月來了個對視。
……
西南王淡定起身,讓兩人的唇瓣分開。
楚淵擦了把嘴,道:“占我便宜?!?
段白月蹲在榻邊:“嗯。”
“方才做夢了?!背Y側(cè)身與他對視。
段白月下巴抵在他枕側(cè),伸手戳戳他的臉頰,挺喜歡他剛睡醒時懶洋洋的小啞聲調(diào)。
“忘了。”楚淵握住他的手,“醒來就看到你?!?
段白月笑笑:“還累不累?再睡一陣吧,我陪著你?!?
楚淵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眼角有些紅,像是倦意未消。段白月扯過一邊的被子,裹著他抱進(jìn)懷中,手輕輕在背上撫摸,想哄他繼續(xù)入眠。
“王爺?!倍文钤谕忸^叫。
楚淵睜開眼睛。
段白月道:“接著睡?!?
“怕是你那朋友又出了亂子?!背Y道,“否則段念可不是魯莽之人。”知道兩人在御書房中獨(dú)處,還跑來打斷。
段白月嘆氣:“交友不慎?!?
楚淵笑著拍拍他:“別鬧了,出去看看吧。”
段白月起身出門,段念果真一臉苦逼,看起來很是不愿意來,卻又不得不來。
段白月道:“何事?”
段念道:“是羽玦公子,此時正在宮外,說是想請王爺一道去蝴蝶會。”
楚淵在屋里聽到后,撇嘴,緩慢用被子捂住頭。
“他一個武林中人,跑去湊什么商會的熱鬧?!倍伟自掳櫭?,“不去追著那小丫頭全國跑了?”
段念道:“這屬下就不知道了,王爺若想知道,怕是要親自問羽玦公子?!?
段白月?lián)u頭:“先讓他去客棧吧,本王稍后再答復(fù)?!?
段念領(lǐng)命,轉(zhuǎn)身退了下去。段白月回了御書房,見他捂著頭背對門,立刻道:“我又沒答應(yīng)?!?
“可九成九你是要去的?!背Y翻身趴著,頭發(fā)有些被蹭亂,“我還不知道你,兄弟義氣大過天,最近宮里又沒事。”
段白月笑容冷靜:“你若不想讓我去——”
楚淵皺眉:“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
段白月趕緊道:“不是?!?
楚淵道:“嗯,你不準(zhǔn)去。”
段白月:“……”
段白月試探:“……那不然,是?”
楚淵坐起來:“四喜!”
“喂喂喂!”段白月一把捂住他的嘴,“有話好好說,不準(zhǔn)叫四喜。”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為何成親之后,媳婦就更加不講道理了起來,腦袋疼。
御書房外,一圈小內(nèi)侍都試探看著大公公。
四喜擺擺手,壓低聲音道:“當(dāng)沒聽見?!?
小內(nèi)侍了然,繼續(xù)盯著草葉里的蟲子發(fā)呆。
楚淵笑道:“逗你的,去吧,路上小心便是,處理完事情就早些回來?!?
段白月嘆氣:“我可真不想湊這熱鬧?!?
“順便買點(diǎn)稀罕香料回來?!背Y捏捏他的臉,“這段時間宮里也沒多少事,我一人處理綽綽有余,你閑著也無聊,反而不如去散散心?!?
“誰說的,我可不無聊?!倍伟自碌?,“夜夜以色侍君,人間一大樂事?!?
楚淵用被子捂住他的頭,自己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算去寢宮接著睡。
“王爺?!倍文钣衷谕忸^叫。
楚淵:“……”
段念苦兮兮道:“屬下當(dāng)真是……可羽玦公子說王爺再不出去,他就要在宣武門口上吊。”
楚淵:“噗?!?
段白月很是想不通,為何自己會認(rèn)識如此丟人現(xiàn)眼的朋友。
楚淵道:“我能隨你一起去見他嗎?”
“你若想去,當(dāng)然可以?!倍伟自碌溃爸皇谴巳吮人究者€要不靠譜幾分,你怕是受不了他的鬧騰性子?!?
那就更要去見一見了。楚淵將四喜傳進(jìn)來,洗漱更衣后隨他一道出了宮。宣武門口果真有個年輕男子,正蹲在地上悲悲切切,周圍一圈守衛(wèi)都對他束手無策——畢竟是王爺?shù)呐笥?,又沒做什么逾矩之事,就只蹲在這里時不時仰天嚎一兩嗓子,也不能直接將人攆走。
段白月道:“我與他不熟?!?
“不要學(xué)小瑾說話?!背Y踢他一腳,“你這朋友看上去的確頗為傷心,快些去安慰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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