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簡行之教育秦婉婉,“做事不可半途而廢,你不要打擾我,我要背書?!?
“那您歇歇再背,”秦婉婉看著簡行之染血的衣服,有些心虛,“至少先止個血吧?”
“區(qū)區(qū)小傷,不必在意,”簡行之說著,嫌棄秦婉婉,“你趕緊修煉,休再聒噪?!?
秦婉婉不敢再勸,她回到床上,猶豫了一下,還是使了個法訣,先給簡行之的屁股止血。
現(xiàn)下簡行之所有精力都在背書上,要是沒有人管他,她怕他失血而亡。
一路背到第六天夜里,翠綠派人過來通知簡行之和謝孤棠明日準備好參加一個月一次的群芳宴,花容會在群芳宴上用她的方式選一位喜歡的男人帶走。
聽到這個消息,謝孤棠趕緊開口:“秦姑娘,快去告訴前輩,讓前輩別背了!”
“好?!?
秦婉婉點頭,轉身就跑去告訴簡行之。
“師父,不必背詩了,明天就是群芳宴,你好好休息,美貌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話,簡行之從位置上悠悠抬頭,含笑看著秦婉婉:“久旱恰逢及時雨,行船向西起東風(注1)。我剛好背完所有詩,來的正好啊?!?
秦婉婉聽簡行之念詩,心里有些害怕,她抬手扶住已經(jīng)蹲了七天馬步的簡行之起身,勸著他:“師父,詩背完就背完了,您別多想,想開點,當個正常人?!?
“此差矣,”簡行之被她扶起來,僵硬著腿往床上走,“若非知李杜,怎草木深?北城,你也該多讀書,像為師一樣,從沒文化到背六千本書,也只是七天的事而已?!?
聽到這話,秦婉婉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把簡行之送到床邊:“師父你別多說了,快補個美容覺,明天要成為最美的那個!”
說著,秦婉婉把簡行之放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簡行之雙手放在身前,閉上眼睛,輕嘆出聲:“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秦婉婉忍住打人的沖動放下床簾,走出門外。一出門,謝孤棠和南風就迎了上來。
“前輩如何了?情況可有好轉?”
秦婉婉搖搖頭,露出沉重神色:“怕是晚期,沒救了,放棄吧。”
說著,她憂傷離開,負手在身后,仰頭看著月亮。
謝孤棠遲疑片刻,安慰秦婉婉:“秦姑娘不必太過擔心,前輩也只是一時執(zhí)著,好好陪伴,或許還是會好轉的?!?
“嗯,”秦婉婉點頭,“借謝道友吉。您帶南風早些安歇,我再吹會風,冷靜一下。”
謝孤棠點頭,和南風一起回房。
等他們走后,秦婉婉嘴角瘋狂上揚,捏著拳頭在原地蹦了兩下。
他終于體會到她的感覺了,上次他把她從黃沙里刨出來的時候,她就虛脫成這樣子。
她為了做任務學會練劍了,他也該為了任務會背詩!
秦婉婉心中暗爽,又有些心虛,琢磨著以有心算無心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但一想自己本來就活不到三百歲,父母為了給她續(xù)命到處奔波,搞點虛名讓她保住自己小命,被他任性妄為一劍劈得徹徹底底,如今淪落在這里受苦,回仙界怕是也保不住寂山,搞得來去無歸處,因著他要做任務被捅被打被揍,要個道歉都要不到,如今只是小小出口氣,讓他做任務時順便體會一番被逼迫的痛苦,應當算她心寬。
想明白這些,她順了順胸口,終于回了房間。
等到第二天早上,秦婉婉早早起來,和南風一起開始打理簡行之。
他們讓簡行之換上一身藍色錦緞長衫,頭發(fā)用白玉簪半挽,用香薰燙過簡行之的衣衫,保證簡行之同頭發(fā)絲到指尖都是完美。
做完這一切后,簡行之看著秦婉婉:“我沒問題吧?”
“沒有,”秦婉婉鼓勵他,“師父,你都背完了七千本書,今天的你,就是鬼城最靚的崽!”
說著,秦婉婉在空中將手指往兩邊分開,夸張夸贊:“完美?!?
“我想也是?!?
簡行之點頭,頗有信心:“為師如今能文能武,敢于天公試比高,此次群芳宴,必拿頭籌?!?
“師父說得是!”
秦婉婉無腦吹捧,說著,南風從門外跑來:“主人,簡道君,謝道君,走了。”
聽到這話,簡行之招呼秦婉婉:“走吧?!?
簡行之說完,領頭走了出去,秦婉婉謝孤棠南風一起跟在他身后,看著前方信心滿滿的簡行之,莫名也有了一種走路帶風的錯覺。
簡行之走過人群,在眾人詫異注視下,自信抹了一把頭頂專門梳出來的劉海。
背了六千本書的他,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驕傲。
這么多詩都背得下來,還有他做不到的事嗎?
一干人走到群芳宴定好的花園,才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來。
“群芳宴只準公子進去,還請二位留步。”
侍女攔住秦婉婉和南風,秦婉婉表示理解,和南風一起后退一步。
侍女見他們懂事,笑容更真誠了一些,她轉頭看向背手驕傲而立的簡行之和就準備過來打醬油的謝孤棠,溫和開口:“此次群芳宴,城主大人染疾,不能與諸位公子直接見面,故而改變了選取方式,流程和一些忌諱,還請兩位公子提前知曉?!?
聽到這話,所有人愣了愣,侍女繼續(xù)開口:“此次翠綠大人按照城主大人喜好,特意設置三場考試,每場考試滿分百分,三場考試相加分數(shù)最高者,就是這一月侍寢之人。”
“考試而已,”簡行之聞笑起來,“我書讀得多,無妨?!?
“公子玩笑了,”侍女笑了笑,“城主最恨飽讀詩詞之人,入席之后,公子還請慎重使用詩文,能用白話,就用白話?!?
聽到這話,簡行之震驚回頭,看向秦婉婉。
秦婉婉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花容被明凈神君養(yǎng)大,至今留著明凈神君的神像在府中,還一直搜羅和明凈神君相似的人,明凈神君神像都拿一本書,怎么會不喜歡讀書人呢?!
“那三場考試,主要是考什么呢?”
謝孤棠不管變故,率先抓住重點,侍女轉眼看向謝孤棠:“城主大人喜歡做實事之人,故而三場考試,分別是容貌、算術、煉器?!?
聽到這話,簡行之臉色不太好看。
他轉過身,拽著秦婉婉就到了邊上,謝孤棠和南風湊上來,也有些緊張。
“怎么辦,”南風著急起來,“我們準備等于沒有準別吧。”
“不,不是沒有準備,”秦婉婉抬手打住南風的話,認真開口,“是反向準備?!?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簡行之咬牙,“我算術不行啊?!?
“你別慌,我給你分析,”秦婉婉說得認真,“你容貌分數(shù)一定很高,算術分數(shù)低沒有關系,但你可以在煉器上下功夫。城主府內(nèi)應該都是普通人,以你的能力,煉器分數(shù)一定會甩一大截,這個規(guī)則是有利于你的,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道理。
簡行之點頭:“也是,我不可能比這些普通人煉器要差?!?
“師父,對自己有信心,”秦婉婉握拳,“加油?!?
簡行之收到安撫,點了點頭。和謝孤棠對視一眼后,決定進去。
兩人一起進了考場,謝孤棠安撫簡行之:“前輩不用擔心,秦姑娘說得很對,這里都是普通人,如果加上煉器,我們應該穩(wěn)操勝券?!?
說著,兩人轉過小道,進入園中,入眼看去,幾個男人各自坐在自己小桌之后,低頭做著各自的事情。
一看見這些人,簡行之整個人就僵住了。
雖然這里的人都易了容,但因他神識強度遠高于在場眾人,他光憑辨認神魂就認了出來,在場幾人,認識的就包括了:
問心宗宗主沈知明
樂城少主君殊
不認識的,還有一個化神期的粉色長衫青年,朝著簡行之等人舉杯一笑。
一個咳嗽著的白衣渡劫期低頭喝藥。
加上簡行之和天劍宗的謝孤棠。
簡而之,這里,沒有一個普通人。
那一瞬間,簡行之簡直想掉頭就走。
這是一個城主后院宅斗嗎?
現(xiàn)在當男寵的準入門檻都是化神起步渡劫更佳?
什么時候修真界變成化神遍地走元嬰不如狗了?
就算他長得好看,可以他的算術水平,和這么一群化神渡劫放在這里考算術煉器,他能贏才見鬼!
作者有話要說:注1:來源于網(wǎng)絡,目前沒找到具體出處
簡行之:“好不容易學會讀書,結果要考算數(shù),這一場劫,我渡得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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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婉:“你把我的手放在我的胸上,就是為了震斷我的肋骨?這是胸?。∵@么大的胸??!你沒有感覺的嗎?”
簡行之:“如果我想什么胸不胸的,我就不配當你師父。”
現(xiàn)在
簡行之:“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就是為了讓我背書?我長這么帥,這床這么軟,你就沒有其他想法嗎?!
秦婉婉:“如果我想什么床不床的,我就不配當你徒弟!”
師父,有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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