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積許久的對爹爹娘親的思念,在此刻,幾乎如同巖漿噴涌而出!
慕清瀾微微垂下了頭。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黑色的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抖。
她不敢在此刻睜開眼睛,怕自己一動,就會有眼淚流出來。
西疆域,從她知道爹爹是在這里,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她一直在告誡自己,要變強(qiáng),要變得更強(qiáng)!這樣,她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去找到爹爹!并且將爹爹救出來!
壓抑的越久,在爆發(fā)的時候,才越讓人無法控制。
慕清瀾沉默著,任由心中已經(jīng)翻天覆地。
而另一邊,擎武心中,也是同樣的震驚。
他聽慕楓大哥說過,他有一對龍鳳胎,但是他從未想過竟是能遇到!
其實在一開始慕清瀾進(jìn)來的時候,擎武只是抱著一絲好奇心才看了一眼的。
畢竟能夠進(jìn)入到這里面的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然而就著昏暗的光線,他看了那么一眼之后,卻莫名覺得這少年看著有些眼熟。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想了許久,當(dāng)慕清瀾盤腿坐下的時候,他從側(cè)邊看去,恍然覺得那剪影的輪廓,竟是像極了記憶中的一個人!
如果只是三分像也就算了,可他再仔細(xì)看了幾眼之后,就覺得竟是有七八分像!
不過是因為眼前這人是少年,尚且有幾分未曾褪去的青澀氣息,若是身量再長些,眉眼再長開一些…
其實那五官,是比記憶中的那人要精致一些的,但是整體的輪廓和氣質(zhì),瞧著卻的確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隨后,他才站起身,故意問了那句話。
在之后,便是借著那一團(tuán)火焰,看了個清清楚楚。
而這一看,也徹底的堅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這個自稱“慕三”的少年,必定就是那人的兒子!
最后二人的問答,皆是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擎武心中心情十分復(fù)雜,有激動,有興奮,也有擔(dān)憂,有焦慮。
慕楓大哥分明說過,他的孩子都不在西疆域,而且是在極為偏遠(yuǎn)的地方。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并且,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落到了現(xiàn)在這般境地?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jì),竟然就被關(guān)押到了這里…
但擎武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問。
剛才太過激動,竟是差點(diǎn)忘了這里還被人監(jiān)視著,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給他們幾人都惹來麻煩!
于是,擎武也只能保持沉默。
逼仄昏暗的空間,再次陷入了令人幾乎窒息的沉悶之中。
…
“他就說樂這幾句?”
“回堂主,是。”
“那個擎武…似乎有些奇怪啊…”
“堂主,其實這些人在里面呆久了,難免都會變成這樣的。他應(yīng)該也是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小子吧…”
堂主府,白松堂主負(fù)手而立,聽著下人的回稟。
當(dāng)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他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
“呵。這是誰的地盤,輪得到他來教訓(xùn)人?”
下屬渾身緊繃:
“是是!堂主您說得對!那擎武就是最近皮癢癢了,依屬下看,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了!”
白松堂主思慮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罷了。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兒。何況,若真是有些情況…說不定可以從這個擎武入手,查查那個小子?!?
“堂主英明!”
“行了,下去吧?!?
白松堂主揮了揮手,等下屬關(guān)門離開之后,臉上的神色才微微變了變。
“擎武…?!?
他記得這個人,不過卻已經(jīng)記不太清他當(dāng)初是為什么被抓進(jìn)來的了,剛才應(yīng)該問一問的…
不過既然他不記得,應(yīng)該不是什么要緊的人物,若是能撬開那小子的嘴,倒是好事一樁,省的他費(fèi)力氣。
他想了一會兒,便將這些都壓了下去,走到書桌旁,手指在上面輕輕敲了三下,隨后右手往下探去,輕輕一轉(zhuǎn)。
咔噠。
一道細(xì)微的聲響傳來,書桌之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空格。
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銅圓臺,忽然冒了出來。
而在那上面,靜靜躺著一塊白色的玉簡。
他將那玉簡拿起來,注入元力,開始看那上面出現(xiàn)的字。
圣天宗之下,一共八個堂主,而上面若是有什么消息傳來,都是通過這小小的白色玉簡完成。
白松堂主剛才就覺察到了異動,所以才沒有繼續(xù)追究擎武的事情。
不知這一次,又是什么情況…
他的眼睛從那上面掃過,然而只是瞬間,他便神色一驚,猛然睜大了眼睛!
“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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