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茉忍不住破涕為笑,抬起臉看她。
她的臉上已經(jīng)徹底哭花,鼻尖紅紅,眼眶紅紅,看著卻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慕清瀾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對,應(yīng)該讓他看到你這樣子的,到時候肯定心疼死他!”
慕清瀾將她臉上的淚擦去,捏了捏她的臉。
“不過,都由你做主,好不好?嗯?”
歐陽茉鼻子抽了抽,啞著嗓子說道:
“難道他不心疼你嗎?你別只顧著我,你比起我,只怕是更難受?!?
慕清瀾笑了一聲。
“其實我去銅陵海之前,就打算跟你說這件事情的,但是當(dāng)時瑤光長老說你在閉關(guān),我就沒說?;貋碇?,沒想到直接來了一大攤子的事兒,后面的你也都知道了。所以,這個事情就耽擱到了現(xiàn)在,茉茉,你不會怪我吧?”
歐陽茉輕嘆口氣:“怪你?怎么會?”
她感激都來不及,何談怪罪?
慕清瀾有些歉意的說道:“若是能讓你早些知道…你也能少受一些苦的?!?
雖然歐陽茉不說,但慕清瀾知道,她每一天都和自己一樣過的艱辛。
不去想也就算了,最怕是不能忘,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就會突然涌上心頭。
那是無法阻擋的,只能任由被不斷的折磨。
歐陽茉搖搖頭。
她割舍不下慕凌寒,那是她從第一眼看到,就愛慕傾心的人。
可對慕清瀾而,那也是她的親哥哥,從小到大和她一起長大,并且一直愛護(hù)她的存在啊!
這兩份感情,是根本無法比較深淺的。
只能說,她們都曾因為那個人,承受了無盡的苦痛折磨。
尤其是,對慕清瀾而,先失去哥哥,后失去雙親,她究竟承受了多少,誰也無法猜測。
這也是歐陽茉最敬佩她的地方。
若是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真的要被擊垮了,可是,慕清瀾沒有。
她依然挺直了脊梁,一步步向前走著!
走到今天,其中萬千苦痛挫折,誰也不曾知曉,誰也未曾幫她分擔(dān)。
這也是歐陽茉心中愧疚的地方,她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根本無法幫上慕清瀾的忙。
所以,她也在一直努力修煉,希望能夠站在她身邊,哪怕幫一下,也是好的。
至于那個人…
原本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能聽到這樣的消息,已經(jīng)是最好的恩賜,又哪里能奢望其他?
歐陽茉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去,有些緊張的問道。
“那…那他現(xiàn)在…”
縱然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但是提起他,歐陽茉還是忍不住緊張。
尤其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后,此時聽到他的消息,自然是更加小心翼翼。
慕清瀾站起身,將她也扶起來,沉吟片刻,說道:
“我現(xiàn)在也還未曾見過他,只是及笄那天,收到了他送來的東西。”
“啊?!?
歐陽茉忽然驚呼一聲,歉疚道:“對了,前段時間你及笄了…我竟是把這個忘了…”
慕清瀾知道她那時候在閉關(guān),笑道:“沒什么,本來我也沒太在意的。何況你那時候修煉都來不及,哪兒能想起這些?不過,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哥哥的消息?!?
她頓了頓,認(rèn)真說道:
“茉茉,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哥哥應(yīng)該是在西疆域。但是因為一些原因,他一直沒能來見我和你。我想,應(yīng)該是迫不得已?!?
“西疆域…”歐陽茉喃喃,而后猛然一驚,“那不就是上次你們?nèi)フ页嵩洪L的時候,去的地方?”
慕清瀾頷首。
“西疆域之中,兩大勢力并肩,一是邪君府,一是圣天宗。而哥哥,似乎就是和邪君府的府主霍尊霆,但是上次我說要去西疆域見霍尊霆,哪怕不見哥哥,只先打探消息,可霍尊霆卻是說什么也不同意,并且讓人傳話說,讓我等著就好。”
“什么?那這樣的話…那要什么時候,他才能回來?”歐陽茉熬過了之前那一段大喜大悲的情緒,此時腦子也清亮了許多,“難道是…他自己不能回來?”
慕清瀾沉吟。
“我也不清楚。但是按照哥哥的性格,既然還活著,卻這么久都不回來,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苦衷。若非是我及笄,只怕他還會隱藏更久…”
說到這點,慕清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想到當(dāng)初在中元秘境之中,哥哥墜入深淵,卻還是能活著,必定也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或者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導(dǎo)致他現(xiàn)在也無法與他們相見。
“那…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等著嗎?”歐陽茉神色難掩失落。
她是可以等,當(dāng)初她就已經(jīng)打算等一輩子。
但是,忽然聽到他還活著的消息,她心中怎能一點期待也沒有?
于是連帶著心情也變得迫切起來。
慕清瀾卻是忽然勾唇一笑,眸光狡黠。
“不管霍尊霆見不見我,西疆域我都是要去的!”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