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寒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卻能覺察到對方挑剔輕鄙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漸漸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的身份,他或許已經(jīng)猜到了。
那老者朝著他走來。
鞋底和地面摩擦的細(xì)微聲音,在此時安靜的牢籠之內(nèi),聽著令人莫名心中發(fā)麻。
慕凌寒一直看著那老者。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受到那老者身上的可怕威壓!
慕凌寒的心,緩緩提了起來。
——這個人,不,或者說,這些人,都不好對付!
終于,那老者走到了牢籠之前,終于停了下來。
他雙手負(fù)于身后,昏暗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更是晦澀難懂。
隱約能看到的眉眼之間,帶著滿滿的傲然和不屑。
他看著慕凌寒,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那眼神,似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會臟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你就是慕凌寒?”
慕凌寒坐在地上,看到他來,盯著他看了幾秒,反而是眉頭一挑,懶散的靠在了背后的墻上。
“你們千辛萬苦把我抓來,難道連我的身份都還沒能確定?未免也太無能了點吧?”
他是笑著說的,帶著滿滿的諷刺。
這姿態(tài),徹底激怒了那老者。
“有著卑賤低劣血液的人,果然張狂無禮!”
孽子,果然是孽子!
已然淪落到了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竟然還如此囂張!
其實他不用問,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當(dāng)初那二人生下的孽子!
那張臉,真是和那個低賤的男人一模一樣!
任誰看到,都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他原本就對慕凌寒充滿厭惡,此時見到如此相似的一張臉,更是覺得滿心厭煩!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直接將慕凌寒解決了!以消這么多年的心頭之恨!
但是他當(dāng)然不會這么做。
那未免太便宜慕凌寒了!
慕凌寒聽到他的話,卻是忽然低笑一聲。
他靠在墻上,一腿屈膝,手臂隨意的搭在上面,摸著下巴。
“卑賤低劣…看來你們對自己的定位,還是挺準(zhǔn)確的啊…”
那老者頓時氣急。
“你說什么?!”
慕凌寒抬眸和對方直視,似笑非笑。
“你聾了?連這些都聽不清?要我再重復(fù)一遍嗎?”
他嘴角笑意更深,一字一句重復(fù)道:
“我說,你們,的確是卑賤又低劣——”
啪!
那老者猛然揮袖,一道力量直接穿過鐵欄,重重打在了慕凌寒的臉上!
他的頭被重重的打向一邊。
這一下打的極重,加上慕凌寒的元力已經(jīng)被鎖住,根本毫無反手之力,所以就直接打的他眼前一黑,嘴里一片甜腥。
他喉結(jié)滾動,將涌上的血都咽了下去。
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時的半邊臉,必定已經(jīng)腫起。
他張了張嘴,將嘴角的血跡擦去,低笑一聲。
“怎么,我說的不對?你們想抓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你們這點心思,我還是能猜到的?!?
“孽子!”
老者氣急,怒罵一聲!
他就知道這慕凌寒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天賦尚可,但是為人,實在是囂張狂妄的很!
果然是那種上不得臺面的人,才會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來!
慕凌寒扭頭看了他一眼。
“孽子?”
這個稱呼,還真是有意思。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是孽子?”
老者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爹身份卑賤,生下的一個你,自然是孽子!”
慕凌寒“呵”了一聲。
“娘親早已經(jīng)和你們脫離了關(guān)系,是你們不要臉的糾纏到底,不但把她抓走,還稱呼我為孽子…你們不想承認(rèn)我的身份,我更不想和你們有分毫牽扯!這一聲’孽子‘,我可擔(dān)不起!也沒興趣當(dāng)!”
這孽子,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
反正他根本和這些人毫無關(guān)系!他們自然沒資格這么說!
老者氣極反笑。
“你盡管犟,看看等之后,你是不是還這么硬氣!”
慕凌寒閉上了眼睛,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冷笑道:
“將我抓來,你們不就是為了這些?盡管來便是!”
他曾經(jīng)死過一次,還會怕這些?
可笑!
那老者深吸口氣,卻道:
“放心,暫時不會要你的命。等之后到了合適的時機(jī)…該來的,一樣都不會少?!?
好不容易將慕凌寒抓回來,當(dāng)然要好好懲戒,以儆效尤!
所以現(xiàn)在,他不會要慕凌寒的命。
慕凌寒只是勾了勾唇角。
“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在這里。如果她知道了,場面或許會很精彩?!?
老者的一句話,頓時讓慕凌寒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中,似有凜冽寒光一閃而過!
這個“她”,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幾年之久的娘親!
似是對慕凌寒的反應(yīng)很滿意,那老者嗤笑一聲。
“她咬死了不松口,以為自己做的一切萬無一失。若她見到你當(dāng)眾受刑,不知,會是什么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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