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回去的時候,秦衍就明顯感覺到了這些鬼的態(tài)度變化,來的時候這批人都冷如冰霜,官威極重。去的時候這批人都仿佛和傅長陵極為熟識,一路打著招呼道:“傅鬼主,慢走啊?!?
上官明彥聽著他們的稱呼,頗有些奇怪:“我都忘了,”上官明彥扭頭看傅長陵,“他們?yōu)楹谓猩蛐指倒碇???
“化名?!?
傅長陵趕忙道:“行走江湖,不留真名。”
上官明彥笑起來,贊道:“沈兄深思熟慮?!?
傅長陵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秦衍,秦衍目不斜視,似乎全然沒看見他的打量。
傅長陵一路以錢開路,迅速就和朝廷里的人熟悉起來,沒了幾日,云羽傷勢漸好,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云羽按著傅長陵的要求,在整個白玉城四處埋下了火陣,傅長陵則去與管理煙火的那位鬼官打著交道,成為了他們的好友。
他們白天在城里活動,等到晚上,四個人就開始一項偉大的工程——挖地道。
傅長陵思索過,按照那天宮城的布置,謝玉清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宮里,難度極大。每一道宮門都有一個化神期把守,四處都是守兵,謝玉清想要出去,很難不驚動任何人。
于是傅長陵想了一個辦法,在不動用任何靈力的情況下,挖地道。
謝慎這些大能,太習慣以神識感知周邊,對靈力波動敏感,他們?nèi)羰怯渺`力做任何事,怕是馬上就會察覺。
但挖地道這種苦力活就不一樣了,優(yōu)秀限制了大能的想象力,他們絕對想不到,一個元嬰修士,愿意花幾個月挖出一條地道來,偷偷跑出去。
因為不能動用靈力,四個人挖地道進度不算快,他們每天晚上挖洞,然后把土都藏在靈囊,接著白天帶出去,悄悄把土堆積在外面。
婚期將近時,地道也差不多挖通了,而大量的土也在城外堆積成了小山,他們白日在外吃著飯時,張二愁眉苦臉來找傅長陵,傅長陵抬眼見他悶悶不樂,不由得道:“怎么了?滿臉不開心的樣子?”
張二嘆了口氣,似是有些苦惱:“老大你不知道,最近我家門口突然多了一座山,那山每天長高一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家房子的光都擋了,我娘每日見不著光,心中抑郁,我想搬個家吧,但外面誰的地是誰的,劃得清清楚楚,只能和人家換,可誰也不樂意換在一個小山后面不是?”
聽到這話,傅長陵和秦衍對視一眼,當天晚上,四個人挖著洞,云羽跟在傅長陵身后,小心翼翼道:“修凡,我覺得,咱們走得時候,還是要有良心一點,把張二門口的山搬走吧?”
“如果可以的話……”傅長陵點頭道,“就把它搬到黃老大家門口去。”
當天晚上,地洞終于挖通了,而婚期也如約而至。成婚前一天晚上,傅長陵找上秦衍,他沒有提前和秦衍說,只在深夜里悄悄進了秦衍的房,然后偷偷摸摸合上大門,隨后就聽房間里響起秦衍冰冷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傅長陵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就見秦衍坐在正上方的小榻上,似乎是在打坐,一雙清冷的眼靜靜注視著他,帶著某種審視。
“你別這么嚇我,”傅長陵舒了口氣,他直起身來,“我是有事兒要和你商量。”
“直說。”
秦衍看著他,語氣平淡,傅長陵走到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解釋道:“我是來和你商量明天婚宴的事兒,明天就讓云羽在白玉城里攪混水,煙花炸起來之前,我和你先找機會同師姐明彥換了衣服,讓他們從密道里先出去,師姐只要出了白玉城,大概率就會被謝慎發(fā)現(xiàn),到時候煙花會差不多也開始了,我在煙花里放了一千張?zhí)旎鸱?,它炸開之后,白玉城一定會亂起來,我們也差不多可以跑了?!?
“嗯?!?
“我安排了兩個身份和住所,我們只要能跑出宮,甩掉這些鬼兵,就可以在白玉城裝鬼躲一陣,等風頭過了,我們再出來找封印。”
“好。”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傅長陵抬起頭,他看著秦衍,頗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嫁衣,你穿行么?”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