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旁觀的催時景一聽歐陽五公子,雙眼就是一亮,原本懶散的坐姿也變得端正,用扇子敲著手常認真分析。
這個歐陽五公子是歐陽侯最小的兒子,最大的愛好就游山玩水吃喝玩樂,最擅長的也是經(jīng)商,是歐陽家的錢袋子。
歐陽侯做為陳國第一大家族,執(zhí)掌陳國大半軍權(quán),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你回陳國登基的因難就基本解決了,可麻煩的是歐陽家從不參與皇權(quán)爭奪。
因此,借用這次坐船共同回陳國的機會,跟歐陽五公子拉近關(guān)系,就成了你這次的主要任務(wù)。
分析到這里,催時景話鋒一轉(zhuǎn),側(cè)看向楚宴曄,不放心地道:只是我的太子殿下,拉關(guān)系你行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先回陳國!
催時景原本是打算要跟楚宴曄一起去楚國的,沒想到催夫人因催寄懷的事情一時怒火攻心病倒在床。
催時景要安撫照顧催夫人,暫時脫不開身,只能送楚宴曄到臨水鎮(zhèn)碼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最看重的不過是利益,投其所好就是!
楚宴曄輕瞥催時景一眼,看上去對催時景的主動請纓絲毫在意,實際上是不想讓催時景太過為難。
行吧。催時景覺得楚宴曄這么分析也沒有毛病,摸了摸鼻子算是妥協(xié),站起來不舍得拍了拍楚宴曄的肩膀。
為了避免你身份暴露,我不能送你去碼頭了,陳國的哪幾位皇子可還盯著不愿意放過你,你一切小心,等我手頭上事情了解,就來跟你匯合。
嗯,不急一時,你先將府里的事情安頓好,如果實在脫不開身,也沒有關(guān)系。終究是要離別了,楚宴曄眼里的冷意減淡幾分,難得說這么長段關(guān)心人的話。
可是催時景卻是不領(lǐng)情,原本手只是輕輕搭在楚宴曄的肩膀,這時加重力氣,故意發(fā)狠地磨牙:阿曄,你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跟你翻臉!
警告你,在我來陳國之前不許再受傷了,還有你的腿,再休養(yǎng)幾日應(yīng)該就用不著輪椅了,但要堅持喝藥,不聽大夫的話,死得快!
知道了,啰嗦。楚宴曄肩膀抖動,將催時景的手甩開。
語氣聽著不耐,那雙冷酷的眼眸里卻終于染上點點笑意。
這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畢竟自從林云汐離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楚宴曄臉上有笑容。
明間差不多,玄明主動走到身后推起輪椅,帶楚宴曄出門,玄蒼抓了抓腦袋慢了半拍跟上,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
催時景看出玄蒼有心事,從后將手搭在玄蒼的肩膀上,調(diào)笑著開口。
小蒼玄,這怎么了可是舍不得本公子,你要是舍不得,就直接說,本公子絕對不會笑話你。
玄蒼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已經(jīng)走遠些的玄明跟楚宴曄,壓低聲音解釋。
不是,催三公子,你別開玩笑,剛剛我跟玄明從碼頭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催大公子了!
你說什么催時景瞬間收嬉皮笑臉,認真的確認:那林云汐在不在!
不在,他們應(yīng)該是暫時沒有在一起,遠遠只看看催大公子,拿著一張畫像向路人打聽著什么。玄蒼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我擔(dān)心玄明看到催大公子,會稟告給主子,就避著沒敢現(xiàn)身。
催三公子,你說怎么辦怎么這么湊巧,我們才來到臨水鎮(zhèn)催大公子帶著林云汐就來了。
主子好不容易這幾天心情好轉(zhuǎn),心中郁結(jié)消散,沒再吐血,若是讓主子再看到他們,勾起心中情緒,恐怕郁結(jié)又要再起。
玄蒼擔(dān)心的很有道理,只要見過楚宴曄為林云汐意志消沉,一再放寬底線的模樣,就會明白楚宴曄究竟有多在乎林云汐。
催時景沉吟了下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盡量想辦法,不要讓你們家主子跟催寄懷他們碰上。
好!有了催時景這句話,玄蒼提在胸口的那口氣總算是落下,抬腿快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