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隙里,水銀面前就出現(xiàn)了兩個人。魏梓慕和林瑯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上了樓,卡在這個時間找了過來。
他們是有備而來,魏梓慕手里拿著寫了字的紙,顯然經(jīng)過趙家大門前的那一場被無視的教訓,她學會了正確的交流方式。只是水銀并不想和她交流,所以她接過那一疊幾乎戳到自己眼睛的紙,直接丟進了一邊洗手的水盆里。
墨色的字跡在水盆里暈開,很快就看不清了。魏梓慕被她的行為氣得不行,可不管她說什么,面前的聾子也聽不見了。
恰好趙端澤回來,見到這兩人杵在妹妹面前,臉色頓時一變。
“我不是說過了讓你們滾嗎!誰讓你們過來騷擾她的?!彼料履樀臉幼痈裢饪膳?,在這里只有水銀不怕他,魏梓慕和林瑯都被他這下一刻就要動手打人的模樣嚇得不輕,魏梓慕還期期艾艾叫表哥,林瑯已經(jīng)勉強拖著她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趙端澤臉上的兇樣瞬間消失,簡直像變臉雜技。
水銀被他逗得笑了一下,趙端澤忽然瞧見妹妹這展顏一笑,臉不受控制地一紅,覺得自己不太穩(wěn)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就是嚇唬他們一下,魏梓慕也太煩了,從小就煩,要不是親戚我就把她直接丟出去了。還有那個林瑯,有他什么事,爹娘以前還想把你嫁給他呢,什么眼光啊?!?
趙端澤看一眼專心吃魚的妹妹,繼續(xù)有恃無恐地叨叨:“還有剛才在隔壁有人問我你的親事,想給你介紹他兒子,他那兒子麻桿一樣,都比不上我,還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做夢呢?!?
他有時候也會仗著妹妹聽不見說一些話,可惜他并不知道妹妹其實會讀唇語。
假裝看不懂的水銀:……這是在隔壁喝了多少,飄成這樣。
吃過飯,兄妹兩個往外走,恰好遇上隔壁那群老板,要給妹妹說親的那對父子也在,瞧見那小子看著妹妹發(fā)直的眼睛,趙端澤一邊和幾人打招呼,一邊抬手把妹妹的斗篷帽子拉起來給她蓋上,整個人往她跟前一站,把她遮得嚴嚴實實。
路上兩人坐馬車回去,水銀思考著趙端澤這個哥哥的妹控是不是有些嚴重了。她很清楚他并沒有像原著那樣對妹妹產(chǎn)生什么想法,但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甚至比原著那個趙端澤對鎖兒的執(zhí)著更重。
不止是喜愛,她好像還被當成了精神支柱一類的存在。水銀也是不太明白,為什么經(jīng)歷了幾個世界,在自己身邊長久生活的人都會容易對自己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依賴。
這略略有點棘手。
正思考著,趙端澤伸手拉了拉她,指給她看外面熱鬧的舞獅場面。馬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在一個比較開闊的街面上,圍了一大群人。
水銀透過窗子,看見外面炸開的爆竹,許多人都捂著耳朵,她因為聽不見,只靜靜看著炸開的光亮火花,還有那些在火光中跳躍的舞龍舞獅。
這場面頗為盛大,一共八條龍,六頭獅子,幾十個人舉著龍頭龍身,首尾連接一直排到了另一條街上,還有打鼓打缽吹喇叭的。
趙端澤問她要不要下去沿街走一走,水銀可有可無地點頭,就被趙端澤牽下了車。幾個護衛(wèi)跟在他們身邊,趙端澤則牢牢拉著妹妹的手沒放開,一群人沒有擠到人群中間,只在外圍看。
水銀聽不見這熱鬧,只能用看的,所以相比那些歡呼笑鬧的人群,她對這場面有一種奇怪的疏離。因為聽不見各種聲音,在這個世界里,她缺少沉浸感,特別是周圍很熱鬧的時候,她就覺得周身一切仿佛都是假的。
牽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趙端澤護著她把她帶到一邊,有些擔心地晃了晃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怎么沒什么精神?”
他單手拿出隨身帶著的碳棒和紙,寫下自己的疑問。
“要是不想看,我們就先回去?”
水銀搖頭示意沒事,讓他繼續(xù)看。就在這時,他們附近的一條狹窄街道上傳來一聲尖叫,“救命!”
非常巧,聲音趙端澤很熟,那是魏梓慕的聲音。他抬頭看去,恰好看到魏梓慕往前跑,而她身后追上的兩個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了拐角處,三人的身影匆匆消失。
越是熱鬧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亂子,現(xiàn)下局勢混亂無人管事,獨身的女人和小孩在外面都容易被人販子拐走,看魏梓慕這樣子,估計是撞上那些晚上專門在僻靜處搶劫的人販子了。
雖然很煩魏梓慕這個表妹,可趙端澤也不可能眼睜睜看人這么被綁,他立刻指了身邊三個護衛(wèi)先追過去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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