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嫁拂容君,也不喜歡拂容君,所以壓根兒沒想過要讓拂容君變得多好,也沒想過自己嫁給他之后能過得多好。她只是想在自己還能肆意妄為的時候,能活得更隨性一些。
“而且?!鄙蛄_步一頓,聲色微肅,但卻仍舊沒有轉(zhuǎn)過頭來,“……天帝不會取消婚約,是因為他不能,而能取消婚約的……”她側(cè)頭看了行止一眼,“神君何不放我一馬?!?
行止垂眸沉默。
當(dāng)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沈璃覺得渾身燥熱,她只當(dāng)是吞了那顆珠子,第一晚會有些不適應(yīng),一晚叫肉丫送來了四壺水,喝完了還是口渴。第二天清醒之后,口干舌燥的感覺雖減輕了不少,但頭卻開始隱隱作痛。
肉丫憂心的問她:“王爺是不是病啦?”
“你見我病過?”沈璃一句話將肉丫的擔(dān)憂堵了回去,伺候她穿衣洗漱完之后,沈璃剛一開房門,便在院子里看見了來回踱步的拂容君,沈璃立時便皺起了眉頭。
拂容君心中一怵,下意識的往后站了站,但猶豫了半晌還是硬著頭皮道:“你……王爺可知,昨日扶我回來的那男青年是誰?”
沈璃想起昨日蕩過心頭的那“?!钡囊宦?,嘴角一抽,道:“作甚?”
“啊……他,昨日有東西落在我這里了,我給他送去?!?
沈璃垂眸一看,他手中正拿著一塊青玉佩,沈璃知道,這是墨方常年掛在腰間的佩飾,腰間的佩飾……為何會落在拂容君手里,他們昨天……
沈璃覺得自己的腦袋比先前更疼了幾分,正揉著額頭在想要怎么回答時,一旁肉丫嘴快,道:“這是墨方將軍的東西啊,他就住在三條街對面,不過將軍們好像都有晨練,所以現(xiàn)在或許在郊外營地……”
“閉嘴!”
沈璃一喝,嚇得肉丫一驚,愣愣的望著她,有些委屈和惶然道:“肉丫……指錯路了么?”
沈璃扶額,拂容君卻歡喜極了,嘴里將墨方這個名字來來回回念叨了兩遍,然后對肉丫拋了個媚眼:“小丫頭還是有聰明的時候嘛,本君走啦?!?
“站??!”沈璃喝住他,但卻不知道怎么警告他,若從武力上來說,墨方絕對不會吃了虧去,但……憋了半天沈璃干脆一伸手,道,“軍營重地,外人不得入內(nèi)。玉佩給我,我?guī)湍闳ミ€。”
拂容君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指著沈璃背后一聲大叫,肉丫驚慌的轉(zhuǎn)頭去看,沈璃也微微分神,可后面什么也沒有,待轉(zhuǎn)過頭來時,哪還見拂容君的身影。沈璃一臉鐵青的站在原地,拳頭捏緊,心中只覺一陣陣羞辱,竟被……這種手段給耍了。
肉丫呢喃:“這拂容君真像個小孩一樣呢,以后能照顧王爺么?”
還指望他照顧?沈璃咬牙切齒:“若有子如此,吾必捏死?!?
沈璃本打算去軍營里將拂容君給拎回來,但頭疼更甚,她哪里也不想去,惟愿墨方能護住自己,自己歇在房里斗噓噓玩,但不知為何,噓噓今日出離的安靜,斗了許久,只是跳來跳去的在籠子里蹦跶,并不開口說一句話,沈璃失了興致,索性往榻上一躺,閉眼休息。
歇到中午,忽覺身邊來了個人,下意識的覺得是肉丫,她張嘴便道:“給我點水?!?
好一會兒后,茶杯才遞到嘴邊,沈璃懶得動,張嘴由人喂著喝了點水,抿了抿唇,忽覺有點不對勁,她睜眼一看,行止正側(cè)身將茶杯放到桌上,回過頭,四目相接,行止輕聲問:“還要?”
沈璃不知為何,看著他微微逆光的臉,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又點了點頭:“要?!?
行止便又喂了她一杯。不是遞給她,而是將杯子放在她唇邊,靜靜喂她喝了一杯。沈璃愣然,心中一時各種情緒涌起,最后奪過杯子握在手里:“我還是自己來吧,不勞神君?!?
“身體可有不適?”
沈璃搖頭:“無妨,許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奔波并未覺得,歇下來才發(fā)現(xiàn)累。有點嗜睡?!彼巴庖煌?,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是午時,忙道,“吃食的話,我讓肉丫去準備?!?
“不用?!毙兄箵u頭,“不吃東西也沒事?!?
“哦?!鄙蛄c頭,今日陽光的角度偏得太刁鉆,讓她險些忘了,行止是神,哪還用吃東西。
他和那個善廚藝的凡人,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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