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其實洞穿了她的想法。
為彼此考慮的人,不需要只片語,就了然于心。
裴景川抵住她的額頭,低聲道,嗯,那我再等等。
姜音睨著他。
多久都等嗎
嗯。
值嗎裴景川。
……
裴景川的瞳仁,深邃得如同一口溢出水的井。
他看著懷里的女人。
她紅著臉,卻不躲避。
大膽的與他對視。
值嗎
當(dāng)然值。
已經(jīng)記不清那是多少年前。
裴氏家族為財產(chǎn)動蕩,那些親戚旁支為了權(quán)勢廝殺,血雨腥風(fēng)。
他年幼也沒能逃過一劫。
身受重傷,傷口發(fā)炎高燒不止,睡在路邊等死。
一把透明的傘,替他擋住了傾盆大雨。
稚嫩的臉從傘下露出來,驕傲干凈的公主皺眉看著他。
她身后的管家恭敬的提醒,小姐,乞丐而已不要管,我們走吧,小心雨水濕了你的裙子。
女孩沒有聽。
她拎著自己的裙擺,蹲下來,摸他的脈搏。
溫軟的溫度。
穿過層層疊疊冰冷的皮肉,沸騰了他的血液。
賀司夜出于本能的警惕,一把抓住了她。
骯臟的泥點子,弄到了她潔白的肌膚上。
姜音面露嫌棄,卻沒有掙扎。
那眼神,賀司夜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姜叔一腳踹開。
我家小姐你也敢碰,找死!
姜音稚嫩的聲音制止了他。
我沒事姜叔。
他發(fā)高燒了,看起來好可憐,你救救他好嗎
……
姜音這一生。
沒有吃過苦。
而裴景川是踩著無數(shù)人的血肉,才上的這金字塔頂端。
塔尖傷人。
稍有不慎,就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未來一片黑暗,暗敵無數(shù)。
姜音不適合跟他有瓜葛。
三年前他沒有忍住。
本就是犯了大錯。
現(xiàn)如今,好像又要跌入她的溫柔鄉(xiāng),一錯再錯下去。
車子到了公寓樓下,裴景川斂了眸底的情緒,拍拍她的屁股。
先上樓等我。
姜音嗯了一聲。
她纖細(x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光影里。
裴景川狠吸了一口煙,下車時,無情碾碎。
朝藥店走去。
……
他們好像又恢復(fù)了原來的關(guān)系。
只是扯開了那一層薄紗。
姜音知道,裴景川也是喜歡自己的。
不只是身體上的迷戀。
姜音洗澡的過程,裴景川就回來了。
她洗得更慢了,心不在焉。
裴景川脫了衣服進來,眸子里薰了一層水霧,溫柔得不像樣子。
但眼神溫柔,跟力道不沖突。
他今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狠。
等一切結(jié)束,姜音早就困得睡死過去了。
……
深夜,裴景川依舊清醒。
他來到窗邊抽煙。
風(fēng)大肆的吹,繚亂他的心事。
電話里,手下跟他說,裴總,你叫我查的事情有頭緒了。姜家丟失的是一枚百年前出土的翡翠胸針,價值連城,是遷移m國的一位富豪買下的收藏品,富豪老來得女,卻不幸早夭,當(dāng)時傳聞胸針是跟著那女孩一起下葬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姜家手里,說實話姜家也不清白。
裴景川擰眉沉思。
他早起接觸過姜父。
是個很正直的男人。
不像是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的人。
而且姜母在病危的時候,一直都在說胸針的事。
那已經(jīng)不是貪戀它的價值那么簡單了。
而更像是某種信仰,亦或者……任務(wù)
裴景川沉聲道,m國的富豪是誰
二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死了,財產(chǎn)被分割,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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