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僵在原地,精神受了極大沖擊一般,引起一陣兇猛的耳鳴。
她看不見他們是如何舌吻的,只看見羅沐瑤的臉左右偏移,最后朝下,親他的脖頸。
霍危一只手攬著她的腰。
腦袋往后挪了一寸,微揚起下巴。
睜眼,就看見任清歌站在門外。
盡管喝了不少酒,但他早就練出了酒量,此刻沒有半分醉意。
清明的眼神看著她,不為所動。
任清歌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淚不知不覺淌了一臉。
明知道不能去看,該走,可她腳下卻好像灌了水泥,無法動彈。
她就這樣看著羅沐瑤的吻一路下滑,解開他的襯衫。
生澀地取悅他。
霍危撩開眼皮,輕撫羅沐瑤的臉,可視線始終落在任清歌臉上,眼也不眨。
羅沐瑤支起身,去親他的唇。
霍危偏開,去幫我買點醒酒藥。
羅沐瑤不舍,我叫下人去買。
剛在一起,這么點事就不愿意做了霍危拍拍她的腰,語氣不容置疑,聽話。
羅沐瑤扭著身子,好嘛。
任清歌迅速消失在拐角。
霍危料定了她不會走,所以在屋子里安靜等。
不消片刻,任清歌開門進去。
霍危懶懶靠在那,臉頰上,脖子上,全是口紅印。
他輕笑,任秘書,找我有事
這樣的稱呼聽得刺耳,任清歌卻顧不上那么多,哽著聲音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做什么了霍危道,上次我說得不夠清楚么,我跟羅家有意發(fā)展。
任清歌不愿意信。
她始終覺得這是一場戲,只是為了完成任務(wù)。
她甚至都可以不計較剛才他跟羅沐瑤親近,走到他身邊,用氣聲說,是假的,對不對
霍危別開眼,抽出一支煙。
我喜歡羅沐瑤。叮的一下,火機打燃,他淡淡道,你的身體我玩膩了,就這么簡單。
任清歌眼眶澀得發(fā)痛,你騙我。
霍危冷笑,我騙你圖什么你跟秦淵背地里干的那些爛事,當我不知道么
我沒有!任清歌哭腔破碎,我跟你解釋過了,我跟秦淵沒做過!我當時確實是做錯了,我不該跟他走,可我都是為了你,你不是都知道嗎
她明明是控訴,可嗓音到后面卻越來越低,帶著幾分哀求和小心。
她很怕。
臉上每一寸表情都彰顯著她的無助。
怕霍危怪她,怕霍危誤會。
霍危即使不去看,也知道任清歌此刻有多悲慟。
他始終垂著眼,慢條斯理地抽煙。
盡是冷漠。
任清歌止不住地發(fā)抖,絕望道,霍危,我就錯得這么嚴重嗎
霍危吐出煙霧,嗓音沙啞,我嫌臟,這毛病改不了。
任清歌抽噎,再也說不出話。
一支煙抽完,霍危徒手捻滅火星子,出去吧,等會瑤瑤回來看見你又得誤會。
任清歌雙手緊握,用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覺得眼前的霍危太陌生了。
開始相信這不是一場戲,是他真的變了心。
她的心一路往下墜,明明很絕望,卻又走不動路。
霍??聪蛩?眸底深沉一片,舍不得我嗎那等會我跟她上床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怎么樣
他語調(diào)平靜,但藏著的怒氣和不耐,震得人惶恐。
任清歌不害怕,只覺得渾身冰冷。
她蒼白著臉后退,不小心撞到大理石桌角,疼得她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