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都死得很凄慘。
他心中復(fù)雜。
想起了簡臨淵曾說過的一席話。
一切戰(zhàn)爭,都不過是高層達(dá)成目標(biāo)的工具而已。
七位長老也好。
界山犧牲的門人也罷。
都是被大勢裹挾的棋子。
他們付出性命,卻成就了下棋人。
推動這一場戰(zhàn)爭的妖皇,就是罪魁禍?zhǔn)住?
“妖皇!”
江凡路過一具女長老身邊。
她只剩下的半邊臉上,眼睛依舊睜著。
仿佛對世間,還有眷戀。
這讓江凡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憤:
“他日殺你者,必是我江凡!”
嗖——
留下一句森然之音。
他身影雷動,迅速抵達(dá)峽谷深處。
一座冷寂的帳篷和幾具死去的妖獸尸體被遺棄。
毫無疑問。
云霞妃子察覺到元嬰級的攻擊,率隊跑了。
這也從側(cè)面反應(yīng)出來,云霞妃子并沒有元嬰境。
可,這條峽谷是封閉的。
他們能跑哪去?
江凡眸中寒光吞吐,緊握著已經(jīng)激活的玉符,急速追了過去。
他并沒有追多久。
七個被方太極打成重傷的戰(zhàn)王級妖獸,跑得并不快。
饒是如此。
它們還是緊緊護著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
容貌極美,眉眼溫柔。
與金爪鐵狼描述的一致。
無疑就是云霞妃子了。
似乎有所感應(yīng),她扭頭望來,便看到了肌膚冷白,英俊出塵的黑衣少年。
她收回目光。
自懷中取出一支玉匣,里面盛裝著數(shù)百滴妖皇精血。
五指沾了沾,輕輕一甩,便往每一個戰(zhàn)王妖獸的背上撒了一滴妖皇精血。
頓時。
發(fā)生在玄甲身上的一幕,再度出現(xiàn)。
結(jié)丹六層的它們,修為紛紛暴漲。
力量、速度、敏捷等等,都大幅提升到結(jié)丹七層。
更神奇的是,它們體表的氣血凝聚成翅膀。
隨著翅膀扇動,竟齊齊騰空而起,護著云霞妃子掠向了高空。
不給江凡發(fā)動元嬰玉符的機會。
江凡臉色一變。
難怪他們敢留在死胡同的峽谷里,不懼被人甕中捉鱉。
原來,妖皇精血還能讓它們具備飛行能力?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江凡吃驚不小。
想象一下,人族正依仗著界山和妖獸大軍們大決戰(zhàn)時。
上百頭結(jié)丹七層、八層的獸王飛到界山上空。
那絕對是災(zāi)難級的畫面!
不能讓云霞妃子留,她手中的妖皇精血必須毀掉!
“云霞妃子!你不是讓方太極抓我嗎?我來了,你去要走?”
云霞妃子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柔和的目光變得凌厲:“你就是江凡?”
江凡道:“沒錯!抓我的機會,可就只有這一次了!”
戰(zhàn)王妖獸們,紛紛停下,怒吼連連:
“他就是那個江凡?”
“毀了我妖族上萬亡靈大軍,讓我妖族蒙受恥辱的江凡?”
“我去宰了他!”
“讓我來!”
“我也去!”
……
云霞妃子卻眉頭一皺。
輕喝道:“別停,走!”
“此人既然敢來,身上說不定有第二件元嬰一擊的玉符。”
“不要上他的當(dāng)。”
戰(zhàn)王妖獸們不甘心,卻還是令行禁止的繼續(xù)騰飛上高空。
眨眼便離空兩百多丈。
如此遠(yuǎn)的距離,元嬰一擊的威脅弱了很多。
云霞妃子這才稍稍安心,美眸重新注視向江凡。
淡然道:“很遺憾,你們這次任務(wù)失敗了?!?
“我們后會有期?!?
她轉(zhuǎn)回身去。
雪衣裙裾飛揚,與天空白云一色,唯美而悠揚。
“天雷六部·云中影!”
驀然間。
她聽到了大地上,一襲平靜的嗓音。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