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看著那保安,說道:“你下手怎么不分輕重?有話好好說!這是孕婦的母親,她想見女兒最后一面,也沒什么問題吧?”保安明顯愣了一下,他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顧家的仆人也都是面面相覷。
白事兒張也皺了皺眉,他忽然開口道:“羅陰婆,這件事兒我們做不了主,等若琳小姐出來才能決定,你先回來?!?
我沒動(dòng),心里面更不舒服起來。
雖然錢很重要,但是良心也很重要,要眼睜睜地看著這可憐的婦人見不到女兒最后一面,我也沒心思接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不是這個(gè)事兒,也不是這個(gè)理兒!兒女就是父母的心頭肉!讓她進(jìn)去!我親自和顧小姐談!”
徐紅梅緊緊地攥著我的胳膊,她哭哭啼啼地喊道:“好人吶!小兄弟你是好人吶!哪兒像是這些顧家人,都是吃人血的畜生,沒感情的惡鬼?。 ?
我其實(shí)也想抽手,可這徐紅梅抓得太緊,愣是抽不開。
白事兒張眉頭緊皺起來,我感覺他欲又止。那保安也匆匆地往院子里走去,應(yīng)該是去找顧若琳。
也就在這時(shí),徐紅梅卻拽著我往前走,她力氣出奇地大,一下子就拉著我到了顧家大門口。
那些仆人想攔又不敢攔,我們就進(jìn)了大院。
“小兄弟,你知道我女兒的尸體在哪兒?jiǎn)幔俊毙旒t梅擦了擦眼淚,一副哀求可憐的樣子看著我。
我心就更軟了,尋思著等會(huì)兒總歸要和顧若琳解釋的,就說了個(gè)后院,帶著她就往里走去。
徐紅梅一下子就松開了我的手,朝著后院的方向跑去!
“哎!”我喊了一聲,她已經(jīng)跑得沒影兒了!
正準(zhǔn)備追上去,其他的那些顧家仆人,卻跑得更快!朝著她追去!
“羅陰婆!你先等等!”白事兒張喊住了我。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張道長(zhǎng),我知道你想勸我,可我實(shí)在看不下去母女分別,尤其是她女兒還沒了,顧家這事兒的確不太地道,要就算給了一筆錢,可孕婦畢竟還是她女兒,總得有點(diǎn)兒人情味吧?”
我正要往院子里面走,怕去遲了,那些仆人又把徐紅梅給抓出來。
白事兒張卻搖了搖頭,他明顯重重地嘆了口氣:“你給顧家添了大麻煩了!這徐紅梅,哪兒有你想的那么簡(jiǎn)單?”這一句話,反倒是讓我愣住了。
“這什么意思?讓一個(gè)可憐的母親看看女兒最后一面,也是什么大麻煩?”我皺眉,不解道。
白事兒張又搖了搖頭:“她要真的是個(gè)可憐的母親,那就沒這么多問題了,你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顧家二當(dāng)家的要把這個(gè)智力殘障的顧若尋小姐接回來家族,族內(nèi)不讓入族譜,他還要送到老宅來嗎?!?
我搖頭,說我肯定不知道。
白事兒張才繼續(xù)說道:“這件事兒我是了解得很清楚的,這女的嗜賭如命!”
“這些年來一直以私生女要挾,在顧家要錢!甚至她打算把女兒送到不正規(guī)的會(huì)所里頭,去賺她的皮肉錢!顧二當(dāng)家的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答應(yīng)了以后絕不再找顧家,也不再找女兒!這才化解了這個(gè)麻煩?!?
白事兒張這番話讓我聽懵了。我臉色都不自然起來,渾身僵硬。
他又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羅陰婆,你又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兒的么?”我想強(qiáng)笑,卻都強(qiáng)笑不出來了,硬擠出來了兩個(gè)字:“你說?!?
白事兒張一字一句地說道:“昨天晚上警察通知了她,顧若尋小姐出事兒了,警察剛走,她就到了顧家老宅。”
“她不依不饒地在顧家門口撒潑,鬧!說她女兒死在了顧家,要顧家賠償她一大筆錢,不然她就天天來鬧事兒!那會(huì)兒我剛剛擺好靈案,送給顧若尋小姐換上了壽衣。”
“這徐紅梅不是被保安趕走的,也不是被警察給帶走的!而是來了一輛車,下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說徐紅梅剛才在賭場(chǎng)輸了一大筆錢!讓徐紅梅還賭債,硬生生把她給拖走的!”
白事兒張說完,就腳步匆匆地朝著后院趕去。
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很快回到了后院門口,眼前的一幕,卻讓我一個(gè)激靈,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了!
徐紅梅趴在棺材上頭,把顧若尋的尸體拽出來了一大半!
尸體挺著個(gè)大肚子,被架在了棺材邊緣。
她神色猙獰,并且格外興奮,死死地攥著尸體的胳膊,格外地囂張和張狂。
“你們顧家不是心狠嗎?!不是天天防著我嗎?你們防??!”
“哈哈哈哈,我現(xiàn)在進(jìn)來了,看你們?cè)趺蹿s我走!錢!給我一百萬(wàn)!不然我就是死在這里,也絕不讓你們埋這個(gè)智障的賤種!”
她手里頭還拿了一把匕首,在尸體的臉上比劃:“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把這小賤種的血放滿整個(gè)院子!總歸她是你們顧家的種!”我死死地捏著拳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哪兒還有剛才那副可憐悲慘的模樣,現(xiàn)在像極了一個(gè)為了錢,不擇手段的瘋子!
保安也在旁邊,明顯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顧若琳在旁邊直跺腳,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你不要亂來!死者為大,你先把我姐放開!”她急得臉,耳朵,脖子根都紅了,慌張失措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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