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驚喜被沖淡了不少。

警察和顧開陽說完之后，又把我和劉文三拉過去錄口供。

大致問的也是徐紅梅死的問題，我將白天的事情如實說了。

劉文三因為白天不在，到傍晚才來顧家老宅，也沒什么可說的。

至于顧家下人圍著的那個女人和這件事情無關(guān)，他們沒管，也沒多問半句話。

約莫十幾分鐘后，警車帶著徐紅梅的尸體走了。

徐紅梅驚了尸被害死的說法，明顯警方是不相信，并且還義正辭地教育了顧家的一群下人，不要搞什么封建迷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有兇手殺人，就必定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至于更多的線索，還要帶回去尸檢才能有結(jié)果。

而在我看來，最后查出來兇手真的是顧若尋這個死尸，又有什么意義？

當(dāng)然，一切沒有定論，我也不能說得太死。

扭頭看向了那個被下人們圍在中間的女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顧開陽說道：“顧二當(dāng)家的，你是不是弄錯了人？這是個女人??？”顧開陽沉聲說道：“羅陰婆，劉先生，先去后院，再讓她和你們說，然后你們就知道了。”

明顯，顧開陽說這話的時候，眼瞼和臉皮都有幾分顫抖，就像是在壓抑著什么一樣。

劉文三還是張望了一眼警車離去的方向，又抬頭看了看屋檐的位置。

“顧二當(dāng)家，就在前院議事廳說吧，后院不合適?！眲⑽娜鋈徽f道。

我暗暗點頭，顧若尋的尸體已經(jīng)變成那樣了，若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再驚擾了她，恐怕劉文三也兜不住。

顧若琳也走到顧開陽身后，小聲地說了幾句。

明顯，顧開陽的眉毛抖動了兩下，接著聲音沙啞道：“行?！?

一行人到了前院堂屋的議事廳。

椅子冰冰涼涼，下人端來了姜茶暖手，稍微驅(qū)散了寒意。

顧開陽坐在首位上，我和劉文三相對坐在旁側(cè)。

顧若琳站在顧開陽身后，其余的顧家下人則是守在門口，隱隱約約也有戒備的神色。

顧開陽略有疲憊：“羅陰婆，劉先生，她叫唐小花?！?

“唐小花，把你告訴我的，再說一遍吧，不要隱瞞?！鳖欓_陽沖著唐小花說道。

“顧老板，真的答應(yīng)好了，不找俺們唐家的麻煩？”唐小花聲音娟細(xì)娟細(xì)的，緊張沒有減少。

“嗯，按照我剛才說的，和羅陰婆等會兒叮囑的去做，不會找你們麻煩?！鳖欓_陽半垂下頭，閉著眼睛，就像是在休息。

唐小花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道：“俺以前，在這宅子里頭干保潔，打掃桌椅這些衛(wèi)生，都是俺做的?！?

她指了指我和劉文三，以及顧開陽坐著的地方，又繼續(xù)說道：“以前俺還老帶著若尋小姐，去鎮(zhèn)上走走，去玩兒，顧家對她不好，她待在老宅里，腦子又不好使，和坐牢似的。沒人愿意帶她出去?！?

我心頭突突一跳，知道顧開陽也不可能找錯人，唐小花，要說到重點了！

劉文三明顯也神色鄭重了很多，至于顧若琳則是面色茫然。

明顯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

唐小花接著道：“俺有個弟弟叫唐小天，他也很喜歡若尋小姐。他不太敢出門，我?guī)魧ば〗慊丶伊酥?，他就?jīng)常從地里頭回來，幫她梳梳頭，陪她一起玩兒。”

聽到這里，我眼睛都微瞇起來了。

唐小花的慌張也明顯少了幾分，她頗為認(rèn)真地繼續(xù)道：“我每次都偷偷帶若尋小姐出來，他們看見了，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都不想管一個傻子?！?

“俺弟弟也討不上媳婦，俺帶著他，也沒人愿意娶俺，掙不到彩禮，唐家的香火就斷了，俺就想著，若尋小姐是大戶人家，顧家有錢，要是俺弟弟和若尋小姐生個孩子，那多好啊，顧家肯定能養(yǎng)下來，唐家的香火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