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聽懵了,也怔住了。
這一下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了。
陳瞎子說劉文三這一輩子都不懂規(guī)矩,甚至上一次他這樣說的時候,劉文三還一臉篤定,并且指著陳瞎子的鼻子罵。
說他半根雞毛都不會給陽江的河神,就算是要搭上命去撈尸,也不會送神一次!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
這少婦老板娘的兒子,和劉文三有什么關(guān)系?
猶豫了一下,我正想發(fā)問,她卻遞給了我一樣?xùn)|西,說道:“你拿著這個去,你告訴劉文三,上得來,這鑰匙老娘給他,上不來,就丟河里頭給他做祭品,老娘逢年過節(jié),會帶著男人去給他上香的?!?
少婦老板娘遞給我的,赫然是一把鑰匙。
只不過鑰匙明顯有些年份了,上面還有點兒銹跡。
燈光和月光之下,略有一層黃綠色的反光。
她又一次轉(zhuǎn)身去忙活了,明顯,大排檔里頭還有其他的服務(wù)員,也隱隱警惕地看著我,就像是怕我要鬧事似的。
時間又耽擱了幾分鐘,我不敢多停留了,趕緊回頭往跑回去。
腦子里頭思緒亂得厲害,這劉文三和河鮮排檔老板娘的關(guān)系,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難道說,他有個兒子?就是和這老板娘的?
要真的是這樣,這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攥緊了鑰匙,這一次跑得更快。
回到下游碼頭的時候,劉文三還是在陽江中間。
這會兒我才發(fā)現(xiàn),幾乎都看不到竹筏了,密密麻麻的死倒腦袋擠著,竹筏都快散架。
陳瞎子皺眉看著我:“三牲祭品呢,酒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拿回來,我也來不及和陳瞎子復(fù)述那些話,畢竟也算是別人的隱私。
走到碼頭邊緣,我扯著脖子,揮著手上的鑰匙沖著劉文三大吼。
“文三叔!我去了一趟河鮮排擋!老板娘說,你要是能活著上來!這鑰匙給你!”
“要是你上不來,就讓我丟給你做祭品!她還會每年帶著男人來給你上香!”
我感覺都快吼破音了。
江上的劉文三忽然也嚎了一嗓子:“操!十六你怎么去找那娘皮了!誰說你文三叔上不來的?!”
“文三叔就是在水面上溜達,淘淘神!”
明顯,劉文三的話語中都有幾分驚怒了。
我心頭狂跳,定定地看著劉文三。
隨著水下的死倒越來越多,我心里頭也越來越覺得不安全。
下一刻,劉文三忽然將手里頭的竹竿,往回一縮。
那具被掛著的女尸,頓時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隔得遠(yuǎn),我也看不清他的動作。
不過一瞬后筆挺的女尸,頭忽然往后一折,接著身體也折了一下,直接疊成了一塊,落在了竹筏上。
緊跟著劉文三手中的竹竿,啪啪朝著水面兩抽。
那些頭發(fā)硬生生被他抽開。
接著劉文三又抓起了那女尸,忽然拿出來一個打火機,啪嗒一下點燃了一點兒火苗,不停地炙烤女尸的下巴。
這一幕格外地森然詭異。
女尸此刻的身體早就被他折斷了骨頭,看起來恐怖無比。
死倒的頭發(fā),正在逐漸朝著竹筏匯聚。
我視力不算差,清晰地看見隨著炙烤,女尸的下巴位置開始流淌起來了粘稠的尸油。
吧嗒吧嗒地落在水面上。
也隨著尸油的滴落,死倒的頭發(fā),竟然開始下沉了……
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江面上空無一物……
劉文三這才開始撐竹筏,朝著岸邊而來。
我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陳瞎子卻從三輪車上下來,他背著手,鎖著眉毛。
狼獒也忽然抬起頭來,它嘴皮正在不停地抽搐,甚至有種齜牙咧嘴的感覺。
很快劉文三就到了岸邊,他隨手一甩,尸體就到了碼頭上,接著他也跳上了岸,而那竹筏也在這最后,直接散架,沉進去了陽江里。
“水猴子的尸油,加上了補陰散,倒進陽江雖然很傷,但好歹有所彌補。”
“你直接煉尸煞的油,死倒是驚退了,可下一次再下陽江,卻沒那么容易了?!?
“這油太兇煞,而且你也折壽。”陳瞎子聲音很不好聽。
劉文三聳了聳肩,從我手里頭把鑰匙拿過去,在陳瞎子面前晃了晃。
“陳瞎子,你也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女人說等你死了,找其他的男人,還要來給你上墳,你心里頭啥感受?”
“反正老子命硬,這陽江奈我不得!也是我不想做得太狠,不然那些死倒,今天都要折在我手里頭!”我心頭又是一緊,也不覺得劉文三在說大話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那唐海忽然跑到了尸體旁邊,伸手去她身上摸索了起來!
我面色微變,陳瞎子忽然厲聲喊了句:“不要碰她!”
不過,陳瞎子明顯喊得晚了,唐海也很直接,壓根沒有聽陳瞎子的話!
直接就拉下來了他老婆尸體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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