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文三叔,咱們啥時候出去?事不宜遲,應(yīng)該盡快吧?院子里得好好的布置下,那把鍘鬼刀,咱們能留在院子里不?”
劉文三嘆了口氣,拍了拍我肩膀。
我反倒是被他這個動作搞得有點兒慌。
下一刻,劉文三就認真地說道:“放心吧十六,你文三叔清楚,不就是擔(dān)心若琳么?你文三叔媳婦兒也在院子里頭呢?!?
“鍘鬼刀肯定掛院頭上,肯定半個鬼祟都別想進院子來害人。”
我心里頭的大石頭落下來小半。
也沒多少心力去回應(yīng)劉文三的調(diào)侃了。
大致做好所有的準備,劉文三給院子里掛上鍘鬼刀,朱砂紅繩,以及一應(yīng)物事之后,就讓何采兒和顧若琳一起待在一個房間休息。
我也猶豫了一下,先進了一次房間,小心翼翼地將宅經(jīng),還有陰生九術(shù),都放進裝著骨相那本書的包裹里頭。
小心翼翼地將包裹壓在了床底下面。
倒不是我對劉文三不放心。
而是我對我自己,再加上對他,都沒多少信心……
那馬寶忠詭異的緊,萬一我們對付不了他,出點兒啥岔子,我不就是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去了?當(dāng)然,蠱玉我也沒有帶身上,一起放進了包裹!
最后從房間走出來,我沒告訴任何人。
包括顧若琳!
身上沒帶這些重要的東西,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也有一股子狠勁兒!
劉文三穿著青麻小褂,貼身的麻布褲子,腰間別著兩把刀。
嘴巴上叼著煙,那副光頭的模樣,像極了山里頭的土匪頭子。
我也把鋼刷別在腰間。
這會兒我也犯了難,因為鐵釘,我給鑿進去那大黃狗的眼睛里頭了。
當(dāng)時太混亂,它直接就跑了,我手頭就只剩下一個鐵錘。
劉文三見了,也問我咋把鐵釘整沒了。
我說完之后,他搖著頭直說我敗家,我們手里頭少了樣厲害的東西。
正對馬寶忠,也要落怯三分!
我心里頭就后悔得不行啊,劉文三又勸我,說這會兒想別的也來不及了,現(xiàn)在去找馬寶忠麻煩,也是要讓他也被打個措手不及!
從院子里頭離開,跟著劉文三一直往前走。
沒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路挺熟悉。
再走了幾分鐘,視野開闊之后,那不就是當(dāng)初柳志準備葬老柳的山包下頭嗎?
從這角度看,圓乎乎的山頭,就像是一個黑漆漆的帽子。
兩側(cè)深陷的溝壑,橫抱攬月!
我也回想起來……上一次,我從這里離開的時候,馬寶忠也在后頭看我!
他竟然住在判官帽上頭!
我心里頭又發(fā)憷了兩分。
劉文三倒是沒啥害怕的情緒,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
我謹慎了許多,跟著后面走。
差不多走到老柳之前墳頭的位置。
此刻這里還是一個深坑,里頭棺材蓋子蓋上了一多半,土也沒填上。
柳志都死了,柳中堂被抓,老柳家里頭沒人,誰會來填這個空墳的坑?
村里頭也不可能有人來給自己找晦氣事兒做。
我下意識地瞅了一眼。
下一刻,我頭皮就炸了起來!
那棺材縫里頭,一只泛黃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一把就抓住了劉文三的肩膀,驚懼道:“文……文三叔……老柳棺材里頭有東西!”
與此同時,我抓起來了榔頭,死死地瞪著老柳棺材,防備著里面那東西突然竄出來!
這得虧是我看見了,要是我們走在前頭。
它忽然鉆出來,背后搞點兒什么,我和劉文三兩個都得搭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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