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哆嗦了一下,摸出來了手機,明顯是強忍著疼痛,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那邊語速很急很快,他沒開擴音,我也沒聽明白大致說了什么。
總之一分鐘后,余山的手一松,手機哐當砸在了地上。
他哭喪著臉,也無力地朝著后方一倒,砰地一下撞在靠背上,眼中也露出幾分絕望。
看我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驚恐和震驚。
我眉頭緊皺,沒等我開口,周廠長卻急了眼,喊道:“余山,瞎杵著干啥?。‰娫捳f啥了,你這副要死人的樣子,趕緊說!”
接著周廠長也慌張地問我,這事兒還有沒有的救?
下一刻,余山忽然又從椅子上爬起來了,他砰地一下,竟然就給我跪下!
車后排里頭本來空間就小,他跪在椅子下頭,又擠又窄,淌血的鼻子高高腫起,顯得格外狼狽。
他血都快滴到我衣服上了,我也皺眉后退了一些。
余山聲音沙啞而又哀求:“羅陰婆,你救救我……你說得太神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剛才是我公司里頭打過來的電話,本來我們公司應該有一筆融資,在最近會到賬,能夠暫時緩解燃眉之急,可剛才……那融資取消了……”
“公司賬面上的錢根本就撐不住,恐怕我不但要破產,還得坐牢?!?
話音落下,余山又要給我磕頭。
我就伸手去抓住了他的胳膊,皺眉說磕頭就沒必要了。
然后我沉凝了一下,問他這些年是不是公司一直順風順水,只是最近才出的問題。
問完,我又讓余山別跪了,坐起來。
先不去他家,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勢。
余山這才顫巍巍地起身,他告訴我的確這些年順風順水,以至于這突然的變化,都讓他懵了,也不知道該咋辦。
我微瞇著眼睛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家里面風水鐵定有問題,肯定是宅子變了相。
這七種破財相同時出現(xiàn),宅子變相也不可能是巧合。
他身邊絕對還有人,故意想要他破財喪命,給他改了宅子風水!
我剛說完,余山臉色也白了不少。
就在這時,周廠長忽然小聲地說了句:“我說余山,你也別怪哥們兒說話不好聽……羅陰婆和劉先生我是了解的,撈尸人里頭,方圓多少個市,他陽江撈尸人個頂個厲害,他說第二,沒人說第一!羅陰婆接陰也厲害,他剛才說你要破財,這會兒你公司都快沒了!”
“我把專業(yè)人士請過來,你和人鬧倔,有啥用?還不是身邊有人要整你?我看……得考慮考慮你老婆,我感覺……”
周廠長話音剛落,余山的頭就猛地抬了起來!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哆嗦地開口想要說話。
結果一句話沒說出來……
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蜷縮在了椅子上發(fā)抖,怔怔地又看著椅子后背,一不發(fā)。
劉文三對我使了個眼色。
周廠長欲又止。
我也大概能理解此刻余山的情緒了,必定是格外絕望。
并且周廠長的話,也是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山肯定已經開始懷疑,否則的話也不會現(xiàn)在這樣難受。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醫(yī)院,余山去做傷口處理,折騰了多半個小時,才重新開車朝著余山家里頭趕去。
這時候我也告訴余山,他宅子里頭風水的問題,我只要能看得出來就能幫改。
至于人的問題,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信不信由他,我也不會再多講。
余山的面色有點兒慘然,加上他鼻子上的傷勢就更凄慘了,對我點點頭,說謝謝。
周廠長則是對我感激不已,說錢方面的事兒讓我不用擔心,他后備箱里頭已經準備了酬勞,勞煩我多費費心。
其實我也想知道,周廠長準備了多少錢,可我又感覺直接問出來恐怕不太好。
也不知道劉文三每次是怎么聊的,他次次撈尸我都記得清楚,多少錢是談好的。
這也不怪我貪財,不管是接陰勘風水,還是看相改家宅,都可能招惹上鬼祟,要么就是一些心思歹毒的人,我也不可能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