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大喜,劉文三竟然跟來了??!
同時(shí)我更是心中大定!
下一刻,我就聽到一聲慘叫,就像是被門擠了的鴨子似的。
緊跟著就是噗通的落水聲。
被綁住的手腕忽然一下松開。
我立即掙脫開來,一手抹掉了剛才糊在了眼睛上的血。
眼睛里頭蒙上了一陣血紅。
我也看清楚了。
劉文三站在我前面兩三米的位置。
他手里頭提著之前放在院子里的鍘鬼刀。
那馬臉?biāo)琅司偷乖谒哪_下,她脖子上光禿禿的一個(gè)碗口大的傷,腦袋在我身邊不遠(yuǎn)處,咕嚕咕嚕地朝著劉文三腳下滾去!
而那死老頭則是在旁邊的江水中掙扎。
凄冷的月光下,他公鴨嗓似的慘叫,逐漸也開始變得微弱起來……
我這會(huì)兒被惡心壞了。
噴到我臉上的血,是劉文三一刀鍘了這死女人腦袋的?。?
我趕緊用袖子去擦。
眼瞅著那死女人的腦袋要滾到劉文三腳底下了。
我心頭一狠,猛地往前幾步,從衣兜里頭摸出來了月事布,一下子就捂在了那死女人的腦袋上!
那一瞬間她剛好是滾動(dòng)著臉對(duì)著我,一雙丹鳳眼,眼珠子里頭都是猙獰,臉上更是扭曲的無比恐怖!
令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和冷汗。
不過月事布裹住她腦袋的瞬間,我忽然就覺得,那股陰森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不見……
我打了個(gè)激靈,劉文三卻忽然一腳,直接將月事布連同她的腦袋一起,踢到了江里。
剛好撞到了那死老頭,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老頭也完全沉下去……
劉文三又踢了一腳,將死女人的身體踢下江。
他才瞇著眼睛瞅著我,點(diǎn)了根煙:“十六,你小子翅膀還沒那么硬,就學(xué)著甩開文三叔辦事了,是不?”
劉文三倒不是質(zhì)問我,話語之中有兩分復(fù)雜,還有幾分悵然。
我卻覺得很尷尬。
又擦了擦臉上的血,才不自然地問道:“文三叔,你一直跟著?”
劉文三吸了半支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跟著你,怎么救你?憑你和你采姨?你們兩個(gè),在陽江上又能翻起來幾個(gè)浪花?”
“莫不說還沒下江,就已經(jīng)被折騰掉了半條命?!?
我強(qiáng)笑了一下,先和劉文三說了謝謝,然后才硬著頭皮解釋。
說我只是想來試試,他不愿意來,采姨看出來了,她愿意來。
萬一我能做成,那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劉文三卻又沉默了。
他走到了碼頭邊上坐下,鍘鬼刀就丟在一邊。
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此刻,大壩上頭的那些手電光也朝著我們這邊打過來。
何采兒和那些馮家的人也急匆匆地沖下了大壩。
馮屈見我沒事,本來想上來說話,我打了個(gè)手勢(shì),示意他們別靠近。
畢竟在馮家做了那么多年事,馮屈也很識(shí)趣地帶著人離開。
何采兒快步走上碼頭,神色上還有兩分驚慌,過來抓著我的胳膊道:“十六,你沒事兒吧?”
我笑了笑,說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