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爺爺還有一套東西,奶奶一直存著,沒拿出來過。”
“等會兒回家,奶奶拿出來給你,你瞅瞅能不能使?!?
我這一下子就明白了,陳瞎子話中有話,他是在暗示!
奶奶這就是在明示了,我會有辦法!
我眉頭緊皺,腦子里面險些亂作一團,不過很快也有了幾分清明。
具體我還不知道爺爺鎮(zhèn)尸用什么手段。
畢竟我手里頭只有宅經(jīng)和陰生九術(shù),爺爺作為陰術(shù)先生,必定有其獨到的鎮(zhèn)尸辦法。
略作思索之后,我臉色卻蒼白了下來。
我扭過頭,死死地看著床上的廖寡婦。
的確,現(xiàn)在沒有爺爺能和我說話,也還沒看到奶奶所說爺爺留下來的東西。
但是我已經(jīng)知道方法了,至少有兩種!
我卻不確定,是否有用。
第一種是陰生九術(shù)的第八術(shù),殺術(shù),尾翎雞冠血!
要用超過六年的公雞,可以破母子煞,斷母胎兩條命。
用殺術(shù)之后,如果讓母子煞魂飛魄散,我會遭到天譴報應(yīng)。
第二種,則是接陰婆的血,陰胎將死未死,或者孕婦還有最后一口氣,就可以救人的命。用了之后接陰婆會短命十年。
很快,我就否定了第二種。
這種法子,也只能用在孕婦還沒死,腹中胎兒還活著的時候,廖寡婦雖然還有一口氣不咽下去,但那是活尸的氣,腹中胎兒早就殞命了。
只是,這第一種殺術(shù),我下不了手。
讓廖寡婦和陰胎魂飛魄散?!
她已經(jīng)死得無比可憐,大概率是在臨產(chǎn)前被毆打,才成了死都不咽氣的活尸。
我要用了殺術(shù),豈不是毫無人道?
讀大學(xué)的時候,廖寡婦還給我奶奶錢物,轉(zhuǎn)念一想,恐怕她是村子里唯一一個能好好待見我的人。
此刻,陳瞎子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他那雙灰白色的眸子,透著一股直擊我心底的感覺,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
“奶奶,先回家吧,看看爺爺留下來的東西?!蔽衣曇羯硢〉亻_口。
殺術(shù)這兩個字,我只字未提!
我就怕說了之后,陳瞎子直接讓我去做!
他講規(guī)矩不假,可廖寡婦那么大的冤屈,我寧可認同冤有頭債有主,也絕不會動手要廖寡婦魂飛魄散!
除非能有折中之法!
否則,我絕不會讓那李芳玉和陳大同逍遙法外!
奶奶點點頭,她則是看向了陳瞎子。
“瞎子,現(xiàn)在小廖怎么處理?就讓她躺在家里頭嗎?”
陳瞎子沉凝了一下,點點頭:“活尸怨氣很重,也見不得太陽,不能讓她白天驚醒過來,到時候會更兇,甚至一點兒理智都沒了,她現(xiàn)在還憑借執(zhí)念,保持了幾分理智的?!?
”不過那對夫妻,男的對廖寡婦沒什么情義,更多的是恐懼,那女的冥頑不靈,怕是會鬧事,我在這里守著,你和十六回去想辦法,務(wù)必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辦法能解決,否則的話,我和小黑撐不住。”
我眼中壓抑不住那幾分擔(dān)憂,不過也沒多說什么了,情緒都化作了篤定。
“奶奶,走,咱們回家!”
我和奶奶離開廖寡婦家里,陳瞎子還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匆匆地朝著自家院子走去,這會兒村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行人來往,大多是下地干活的村民,還有從陽江返回的漁民。
種莊稼的日出而作,漁民則是在天不亮就要下水打漁,才能在碼頭上賣個好價錢,維持生計。
他們看見我,無一例外,都是低著頭猛走,并不想和我有任何交集。
很快,我和奶奶就回到了院子里。
奶奶帶我進了她的房間,從床底下的一個地格里頭,取出來了又一個木箱,箱子稍小,木質(zhì)黝黑發(fā)亮。
我心頭略有緊張。
奶奶將木箱遞給我,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
其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放著好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