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傻子對我,對我爸都積怨很深。
于我來說,他王家又豈止是和我有血海深仇?
我姥姥,姥爺死在他爸手里頭。
我爸死在了他手里!
他還要鎮(zhèn)我媽的尸!只是為了他病態(tài)的那一己私欲!
接連,我起碼砸下去了十幾拳。
劉文三才按住了我的肩膀,喊我停下,說人進(jìn)來了。
我這才松開手,王家傻子被我打得成了豬頭。
不只是鼻青臉腫,胸口也被浸滿了血跡,都快不像是人樣了!
他已然說不出來話,只剩下痙攣和低聲痛哼。
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
我回過頭,徐詩雨疾步走入了后院,自她身后也跟著不少警察。
“村路怎么被挖了那么大一個坑,差點兒警車就進(jìn)不來了?!?
“外面的死尸,是怎么回事兒?!”
徐詩雨語速極快,而當(dāng)她看到地上的王家傻子,頓時驚呼了一聲,還捂住了嘴巴。
的確,王家傻子此刻也足夠凄慘。
她身后那些警察也快步過去將王家傻子從地上攙扶起來。他們面色凝重至極,還明顯有幾分懷疑地審視我,劉文三,以及陳瞎子。徐詩雨也皺眉看向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粗略地說了關(guān)于張水靈的死,是這王家傻子所為的事情,也告訴徐詩雨,外面的尸體,就是張水靈。
約莫在院子里頭解釋了快兩個小時,我才將關(guān)于我爸被殺的懷疑,以及偷聽到王家傻子的話,事情的一切始末都和徐詩雨說了個明白。
王家傻子被那些警察扣押走了。張水靈的尸體也被帶走,自然也有警察去找張家的老兩口。
本來按照規(guī)矩,我應(yīng)該被帶走,配合調(diào)查。
不過徐詩雨通融了一下,意思是我在最近的幾起命之中,提供給了他們線索和破案的證據(jù)。即便是我有什么可懷疑的地方,也沒有必要帶走。
她跟著我,在王家傻子被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之前,不讓我去其他地方就行。以確保需要問我話的時候,能夠隨時找到人。
于這樣的結(jié)果,我也接受。
徐詩雨也告訴我,有張水靈的尸體,再加上盤問能夠破案的話,都沒有必要把我爸的尸體帶走。畢竟是過去那么長時間,能采集到的線索微乎其微。
當(dāng)然如果最后查不到,或者王家傻子不愿意說的話,他們還是要帶走尸體。
于這件事,我沒有立刻回答徐詩雨。
而是當(dāng)除了她之外的所有警察離開之后,我才如實告訴她。
我爸成了黑煞,雖然沒有廖寡婦兇殘,但鬧起鬼祟來依舊會要人命。
希望他們能夠從王家傻子身上找到確鑿的證據(jù),將他法辦。
徐詩雨啞然失聲。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大亮,初陽照射進(jìn)院子,略有晃眼,不過也讓人心頭有了暖意。
那口紅棺已經(jīng)徹底被燒成了灰燼,即便是里面那塊雞鳴枕,都已經(jīng)裂開了。
陳瞎子打斷了我和徐詩雨之間的話,說道:“陽差妮子,十六為人忠厚,若是有懷疑之處,再說不遲,你先跟著我們回院子吧?!?
劉文三則是點了根煙,吧嗒吧嗒地抽煙。
他的目光則是時不時地打量一下徐詩雨,倒也沒多說什么。
從王家院子走出來。本來應(yīng)該是立刻回我家,我卻停駐了一下腳步。
走到了院子酉方的缺口之處,來到井邊,我面色復(fù)雜地看著那口井。
“需要我找人來打撈一下嗎?”“這怕是陳年案件了,再加上你剛才說王家的人都死了,恐怕無法沉冤昭雪?!?
徐詩雨在我身旁,小聲地說了一句,話語中略帶幾分安慰。
剛才說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也沒有隱瞞我家和王家的恩怨。
我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普通人,未必?fù)频蒙蟻??!?
接著我又看了劉文三一眼,說道:“文三叔,能麻煩你下去一趟么?畢竟我姥姥死的也算是冤屈?!?
偏偏就在這時,陳瞎子卻忽然說了一句:“你不用讓劉文三撈尸體上來了?!?
“她應(yīng)該早就不在下面?!?
“王家咎由自取,害了人,又改了宅,反倒是讓整個家族家破人亡,你姥姥大仇得報,早就離開了才對,否則這王家傻子,活不到今天?!?
陳瞎子又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即便是她還在下面沒走,她也已經(jīng)是陳年老尸,她的執(zhí)念就是要看著王家落魄,你撈起來她,也無絲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