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雨話音落下的時候,她的眼眶已經(jīng)是紅了一圈,不過她卻沒哭。
我心里頭不寒而栗之余。
忽然卻覺得,徐詩雨的堅強(qiáng),似乎是堅強(qiáng)的過了分。
一個女孩兒獨自生活十年。高中大學(xué)完全靠著自己,其實那也是最需要家人幫助的日子。
我不由得回想起來自己讀大學(xué)的那些年,因為我性格的原因,只能夠靠著奶奶給我打錢過日子,哪兒去打過什么零工,更覺得這一切對我來說太困難。
以至于畢業(yè)了,我那二十年的書都白給,最后端上了這碗死人飯。
“菜都涼了,羅十六,快吃菜?!薄皩α?,你喝酒么?我看劉文三很喜歡喝酒,你是他干兒子,會不會也喜歡?我?guī)湍阋黄烤??”徐詩雨不留痕跡地擦了擦眼角,笑著給我遞了一雙筷子。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也回應(yīng)了一個笑容。
心中卻輕嘆,徐詩雨看似外表這么堅強(qiáng),實際上心里頭的事兒不比我少。
她還是個女孩兒,和她相比,我卻有幾分相形見絀了。
“偶爾喝一兩杯,不過今天不喝,吃過飯,去你家看看?!蔽疑钗艘豢跉庹f道。
徐詩雨眼中驚喜一閃而逝,她很真誠地說了謝謝,然后才低頭吃東西。
桌上的都是些家常菜,回鍋肉,醋溜土豆絲,虎皮辣椒,還有一碗蘿卜湯。
出院了之后,在馮家吃的是珍饈佳肴,住院那段日子,何采兒給我送來的都是湯飯一類補身體的,我反倒是覺得這餐家常菜,是最讓人吃著舒服的。
吃了快三碗米飯,撐得肚皮溜圓兒,又順了一碗湯下去,渾身都暖洋洋的。
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徐詩雨又和我閑聊了兩句,大體還是說小柳村的事情,還是沒什么結(jié)果。
不過她大致說了一些,內(nèi)陽山下顧家宅子塌了的事兒,大致知道當(dāng)天我在場。
這件事情馮家活動過,再加上市內(nèi)本身馮家的關(guān)系。
把我和馮家摘得比較干凈。
事實上我們?nèi)ヮ櫦?,其實比較倒霉,因為顧家本來就會塌陷,顧老爺子也本就會死,我們就和這件事情無關(guān)。
而這么大的事故,肯定會被調(diào)查。李德賢和消失的顧天良,就是很值得懷疑的對象。
馮家在用各種關(guān)系打探李德賢的消息,不過他們警方或許能夠另辟蹊徑,先找到李德賢。
這最后一件事情,更讓我心頭一驚!徐詩雨的心思果然縝密!
不過,馮家都沒有能找到什么結(jié)果,只能夠我在李德賢的家宅用風(fēng)水術(shù)逼他出現(xiàn),他們能另辟什么蹊徑?
一晃眼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也差不多八點鐘,我起身說可以先去她家看看了。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市區(qū)老城區(qū)的北城區(qū)。
早些年間,內(nèi)陽市一直都叫做內(nèi)陽,之后經(jīng)濟(jì)發(fā)展得起來了,市區(qū)越來越大,在官方地圖上就劃分成了開陽市??勺≡诶铣菂^(qū)的,還是大多都說內(nèi)陽。
車停在了路邊的白線車位里頭,這不過八點半的時間,應(yīng)該是夜生活最為熱鬧的時候,這老城街道卻靜謐一片。
零零散散除了一些超市和賣煙酒的鋪子還開門,幾乎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
而且這里更多的都是老院子,院門正對著路。
路邊的路燈,還是那種老式的石頭柱子燈桿,上頭頂著昏昏暗暗的瓦斯燈。
我呼吸略有壓抑,因為這整條街的風(fēng)水,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