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雨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顫巍巍地喊了一聲爸和媽。
我額頭上冒了不少汗水,因為這尸體的臉上,已經(jīng)開始冒出來白毛。
怪不得十年不腐,竟然是白煞!
可為什么遇到我們才化煞?!
我正準備拽著徐詩雨退出去,可偏偏就在這時,房梁上簌簌的聲響傳來,幾個黃皮子竟然跳下來,爬上了尸體。
它們身下忽然就泌出來不少泛黃的氣體,這氣體繚繞在尸體上,白毛竟然消退了。
我總算明白,剛才我們聞到的是什么東西……
我按著徐詩雨的肩頭,拉著她后退出了屋子,這過程中,那些黃皮子都警惕地看著我們。
放下簾子關(guān)了房門,那些黃皮子也沒追出來。
我們回到房間,徐詩雨才擦了擦眼角,止住了眼淚。
我皺眉思索了許久,然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明天先談一談,聊兩句,人死了那么多年,總該埋了?!?
“白煞好對付,這些黃皮子不好整,還有一個毛都白了的,沒出來呢?!?
徐詩雨抬起頭,目光茫然地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簡單地和她解釋了一下白煞是什么。
接著又大致說了一些關(guān)于五家仙的事情。
徐大閩和她爺爺絕沒有那么簡單,能在這暗箭射人兇的宅子里活那么多年安然無恙。
盡量別和他們起沖突。
徐詩雨告訴我說知道了,能好好談,就好好談。
如果沒辦法的話,她就只能用強硬的手段。
她其實已經(jīng)放心不少了,就算這世上真有鬼,他爸媽也不是最兇的那種,她就沒那么害怕。
此后便一夜無話,徐詩雨睡不下去,我也分外地清醒。
一直坐到了天色透亮。
外頭傳來了破風箱似的咳嗽聲,還有嬰兒哭的聲音。
徐詩雨站起身,我也緊隨其后。
院子正對著的堂屋里頭,徐大閩抱著襁褓,在用奶瓶給孩子喂奶。
一張方木桌前頭,坐著個精瘦精瘦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