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廠長面色不安至極,問我該咋辦?
我也沒有停頓,跨步上前,抽出來一張鎮(zhèn)煞符,朝著周彬額頭上貼去!
啪的一聲輕響,鎮(zhèn)煞符卻沒粘在周彬的腦門上,反倒是滑落了下來。
我瞳孔緊縮了一下,眼皮狂跳。
不管是黑煞,還是血煞,鎮(zhèn)煞符好歹都會有一絲作用。
一旦拍出來,就肯定粘在尸體上。
是因為周彬還活著,所以沒用?
眼瞅著他還在繼續(xù)掐自己,我也來不及多想,伸手就扼住了他的一條胳膊和手腕。
“周廠長,搭把手幫忙!”我低聲喊了一句。
周廠長趕緊也來幫忙。
在我們兩人的遏制下,總算是拽開了周彬的兩條胳膊,他雖然還是有點兒掙扎,但也掐不到脖子了。
此刻他脖子上一道深深的掐痕,看著還透出來幾分血跡,令人心驚無比。
要是不攔著,恐怕他已經(jīng)將自己掐死了。
我眉頭緊皺,定定地看著周彬,總覺得這里頭不那么簡單。
外邊兒,還沒天黑呢。
廖寡婦這種血煞都鬧不出來問題,周彬怎么會撞鬼的?
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周彬肯定不會自己發(fā)瘋要自己的命。
況且他還昏著呢。
正當(dāng)我思索的時候,譚芳也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嘴巴里頭呢喃著作孽。
她白著臉,苦澀喃喃:“小囡,你爸千般不好,萬般不好,他總歸也是你爸,養(yǎng)了咱們母女,你也不能要他的命……”這話卻聽得我眉頭一皺。
這里頭,還有什么蹊蹺?
我是能看得出來,這周彬出事,可能和撞鬼祟有關(guān),更有可能是小囡鬧祟。
可這譚芳畢竟是普通人,她就算能猜測,也不應(yīng)該那么篤定。
況且,鬧祟的還是她女兒。
關(guān)于這疑問,我就直接問了出來。
譚芳怎么知道是小囡鬧祟。
讓周彬自己掐脖子的?
譚芳抿著嘴回答了一句:“小囡有個怪毛病,她經(jīng)常半夜莫名其妙地抽搐,自己掐自己脖子,好幾次了我都被驚醒過來,還是她爸?jǐn)r住的,有幾回她都差點兒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剛才我男人的模樣,就和小囡掐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眼皮狂跳起來。
也就在這會兒,周彬忽然醒了。
他坐了起來,直愣愣地看著譚芳,冷不丁地說了句:“家丑不可外揚!你怎么什么丑事都往外說?!”他忽然這一下子,也嚇了我一跳。
周廠長去拍了拍周彬的后背,說了句:“彬哥,你也別說嫂子了,嫂子也是擔(dān)心你?!?
冷哼了一聲,周彬目光明顯有幾分兇厲:“別在這里杵著了,自己待著去房間里頭,莫要出來!”
明顯譚芳也被嚇到了,她欲又止,又看了看我。
此刻我卻發(fā)現(xiàn),周彬的面相有了幾分改變。
本來他是鼻頭大,瞇瞇眼,一副睡眼惺忪的面相,人中的位置偏斜,像是歪嘴。
其實這面相有一種說法。
鼻大欲大,此話不假。
觀看色男,必先觀眼。
人中歪斜,邪念頻生。
總歸這人不好相處,此刻他的面相之上有了新的變化。
一來是本來塌的鼻梁凸起了一個小痘,山根也出現(xiàn)了橫紋。
我心頭微凝,這忽然的變化,在骨相之中有所記載。
“人惡行盡,報應(yīng)將至!”這是什么原因?周彬怎么會如此面相,難道他做過什么惡?要遭報應(yīng)了?
思緒間我也愣了神。
也就在這時,周彬從床上爬了下來。
周廠長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也對譚芳使了個眼色,意思也是和周彬說譚芳關(guān)心他,就不要老罵人了,再說現(xiàn)在家里頭的事兒還沒解決。
周彬臉色明顯有幾分陰沉,低聲說了句:“這小浪蹄子,死了都不安生,白養(yǎng)她那么大了?!彼@話,聽得就讓我很不舒服了。
緊跟著,周彬卻又是一副賠笑臉看著我:“羅陰婆這都是家丑,您別介意,剛才我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這賠錢的女兒又不安生,在家里頭鬧祟?!?
“您能現(xiàn)在看看給她接陰,送走她么?”
“剛才忘了說錢的事兒,這酬金,我準(zhǔn)備了五十萬,您最好今天能把她送走就好?!?
“要是錢不夠,咱能再加!”周彬不缺錢。
不缺錢的人,思維這么保守固化卻很少見。
我平靜地回答了一句:“錢的事情不重要,給多少是多少?!?
“接陰現(xiàn)在不行,得找到孩子的生父,必須在家里頭供養(yǎng)一年,還得取名字,日夜焚香,才能夠讓陰胎下葬?!蔽以掃€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