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微變，腳下速度飛快，直接走到了院子門口。

視線之中只能夠看到空蕩的馬路，以及路邊停著的警車，哪兒有周彬的人？

至于周廠長則是走向了小囡的房間。

我眉心郁結(jié)，也匆匆地跟了過去。

屋子里面，彌漫著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

周廠長干嘔了一聲，他身體都在發(fā)抖。

徐詩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而那兩個民警也是臉色鐵青。

至于法醫(yī)已經(jīng)在床邊在帶手套和口罩了。

他額頭上汗水密布，額頭上青筋也在不停地跳動。

眼前的一幕，饒是我看了也覺得膽寒。

譚芳背對著在床邊，動作斜靠著床，似乎是將小囡背了起來。

她的臉上很多傷口，紅彤彤的巴掌印，指甲的痕跡，左右臉頰高高地腫起。

胸口，腿上，腹部，都是腳印，頭發(fā)也格外地散亂。

分明是之前挨了打，被打得還不輕。

此刻她面容痛苦，眼神也是呆滯茫然，整個人一動不動。

小囡就剛好靠在她背上，一雙死人胳膊卻箍死了她的脖子！

雙臂死死地箍著，似乎脖子都有些變形了。

這樣看上去竟像是譚芳想要帶小囡走，然后被生生箍死的！

就在這時，法醫(yī)的手落到了譚芳的額頭上。

他仔細(xì)地?fù)荛_了頭發(fā)，又伸手碰了碰小囡的胳膊。

他嘆了口氣，搖頭道：“身上沒有明顯傷痕，胳膊交錯，不至于勒死，而且死人不會掐人?！薄邦^上有撞擊痕跡，不過不致命，應(yīng)該是受到暴力虐待，精神狀態(tài)不好，外加這些傷勢，以至于想背起來尸體，用蠻力的時候猝死的?！?

說話的同時，法醫(yī)要將譚芳和小囡的尸體分開。

“畜生。”徐詩雨罵了一句。

“周彬跑了?！蔽疑硢〉亻_口。

徐詩雨臉色一變，她招呼了兩個民警，快步地沖出了房間，很快三人就沒了蹤影。

我沒跟著去。

心里頭卻格外的壓抑，甚至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懊惱和自責(zé)。

這譚芳的死，和周彬有直接關(guān)系。

我要是態(tài)度強(qiáng)硬一些，直接不出去，是不是她就能活著？多等一會兒徐詩雨來，也就不用發(fā)生這樣的慘劇了。

至于小囡這動作，法醫(yī)看不明白，可我清楚得很。

譚芳的死，被打得很重可能有原因，不過小囡……肯定也是動了手的……

母子煞殺人，還殺的是生母，這陰還能怎么接？

就在這時，周廠長忽然顫巍巍地說了句：“是不是警察要來，周彬讓來開門，讓譚芳背著小囡的尸體去藏起來？”

“小囡卻不想走？所以害了人？”周廠長聲音中帶著疑問，同時也是心驚。

法醫(yī)卻眉頭緊皺，回頭瞪了周廠長一眼，說道：“什么神神鬼鬼的，迷信！我干了十幾年法醫(yī)，什么惡性殺人的案件沒見過，這人是猝死的，和受傷過重有關(guān)，不可能是死人掐的，死人哪兒有力氣？”語罷，他就用力分開小囡的胳膊，結(jié)果他卻悶哼了一聲，沒分開。

法醫(yī)的額頭上也見了汗。

“這是尸僵了……”

他又用力掰了一下，結(jié)果還是不能動。

法醫(yī)的臉色也再一次變了。

我也因?yàn)橹軓S長這番話，心頭更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