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凄冷,那花貍子嗖地一下躍下路埂,消失得不見蹤影。
我心頭卻只有惡寒,想要翻身爬起。
王家傻子卻已經(jīng)拽起生鐵哭喪棒,又朝著我身上打來!
我便只能一撐身體,更是滾出了兩米開外。
砰!王家傻子又砸了一個空。
我也趁機起了身。
遠處,我媽已經(jīng)鉆進了那幾十個村民之中,看不到影子。
憑那些撞邪的村民,完全傷不到她,我沒多少擔(dān)憂。
唯一警惕的,便只是這王家傻子了。
右手緊握哭喪棒,我左手摸出來了仿制羅盤,從側(cè)面朝著王家傻子逼近。
從小柳村王家大院交手那一次開始,雖說都是劉文三陳瞎子在和他打斗,但我也算是見過他的全部本事。
再加上最近幾次王家傻子偷襲,我已經(jīng)判斷清楚,他蠻力奇大無比,卻并沒有多靈活。
我和他距離并不遠,轉(zhuǎn)瞬間就來到了他身側(cè)一米處。
哭喪棒當(dāng)頭打出!
手腕一陣酸痛,卻失了準(zhǔn)心,沒打中他腦袋,反倒是打向了肩頭。
而好巧不巧,王家傻子以為我要打中他的腦袋,猛地一提手,那生鐵哭喪棒被拽起來,擋在了面門之前!
啪的一聲脆響,我手中的哭喪棒便正擊中他右肩!
我甚至看到了一縷電弧一閃而逝,像是打出來了靜電,同時一股難聞的焦糊味道撲面而來!
王家傻子一聲慘叫,他猛地一棍子朝我當(dāng)頭劈下。
我抬腿在他胸口一踹,就像是踹上了一塊巨石,身體一震,反倒是借力退出去了兩三米。
他一擊不中,便厲吼了一聲,又是另一棍砸下來。
我接連退后,使不上定羅盤,我便換了接陰用的匕首,再從左側(cè)疾步跑出,呼哧一下將匕首飛擲而出!
嗤!
這匕首也是小龍血浸泡過的物品,端的是鋒銳無比,一下子就扎進了王家傻子的左腿。
他又是一聲悶哼,忽然一下子停頓下來。
一把拔出來了匕首,狠狠摔在地上,匕首沒入了土層。
“小雜種,你只會跑么?”王家傻子目光兇煞,聲音更是狠厲。
我沒接話,極力讓呼吸平緩,也在蓄力,想找到王家傻子的破綻。
忽而,王家傻子一抽腰間的羅布帕。
他今天本就是一身抬棺匠的裝束。
頭戴紅白色相間的布帽子,腳踩草鞋,小腿纏著布條,腰間的羅布帕,更像是浴巾。他飛速將羅布帕一頭綁上手腕,另一頭則是綁在那生鐵哭喪棒上。
趁著他這動作,我疾步上前,又是一棍抽去。
這一下沒失準(zhǔn)頭,眼瞅著要打中王家傻子的腦袋。
他冷哼了一聲,竟直接抬手,朝著我右手腕抓來!
同時他一扔右手的生鐵哭喪棒,也抓向我的脖子。
這兩面夾擊之下,給了我極大的壓迫力,我動作更快。
可畢竟太近了,在我打中他之前,他就先抓住了我的手腕。
右手也扼住了我的咽喉!
劇痛從手腕上襲來,還有強烈的窒息感,那一股大力讓我覺得脖子都快斷了。
我悶哼了一聲,快速地從兜里摸出來了仿制羅盤,直接朝著王家傻子頭頂拍去!
他獰笑一下,忽而一腳朝著我胸口踹去!
幾乎同時松開了手。
這一腳踹得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
砰的一下落地,滾出去了好幾米。
我死死地握緊了仿制羅盤和哭喪棒,卻不敢松開。
這是我唯一能和王家傻子拼搏的憑借,失手便是等死。
翻身想要起來,卻噗吐出一口腥咸的鮮血,落至地面上瞬間又變得黑紅。
“小雜種,我看你怎么跑!”
王家傻子還是在兩三米外,我撐起身體,已然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