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此刻孟欣書和徐白皮怎么樣了。
思緒至此,我心頭更是壓抑無比。
這個茍家竟然瞄上了劉文三!
一箱子大黃魚,端的是重金厚禮!若是劉文三不同意,結(jié)果就顯而易見。
只是這忙,卻不能隨便幫。
“文三叔,何先水說過,何酉民不愿意下水,是因為撈那樣?xùn)|西壞祖師爺規(guī)矩,他不敢,撈了會要命……這事兒,咱們還得商量?!?
吐了口濁氣,我繼續(xù)說道:“何家兩兄弟勢單力薄,咱們卻不一樣,把陳叔也請來,再讓馮家調(diào)來人手,再加上何神婆,不管他茍家家業(yè)再大,也得掂量掂量?!?
劉文三點點頭,他掐滅了煙,神色卻明顯透著心事,就像是神不守舍似的。
“天都快亮了,先睡一覺,休息夠了再說?!薄安蓛耗汶S時和老丈母娘待在一起,都好好休息。”劉文三沉聲叮囑了一句。
我稍微松口氣。
其實我害怕的就是劉文三受到這一箱子黃金的蠱惑。
還好,他除了不守陽江的規(guī)矩之外,其他道理還是講得清白。
回房間之前,我又讓馮屈去一趟內(nèi)陽市,把陳瞎子接過來,還叮囑讓他帶上狼獒。
明顯,何老太扭頭看了我一眼,她也沒多說話。
回到房間里頭,我?guī)缀醯诡^就睡了過去。
因為太疲憊,我就睡得很死,很沉。
我反倒是做了個夢,在柳葦蕩的邊上,那間孤單房已經(jīng)修了起來。
隨時都有村民在門口守著,不讓人進(jìn)去。
隱隱約約,總能聽得到里頭有老鰥夫和王家傻子的哀嚎和求饒聲。
而我和我媽則是在河水邊緣,她茍著腦袋,我在給她洗頭。
同時,她還換上了一身干干凈凈的大殮之服。
這夢很短,也令我很惶恐。
因為我媽洗完頭之后,她還沒站起身,旁邊的土里頭就伸出來一只手,硬生生地將她拽到了孤單房下頭,也當(dāng)了地基……
我猛地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房間里面陽光刺目,我捂著額頭,又瞇著眼睛,這才稍微好一點兒。
何采兒剛好也走進(jìn)我房間,她手里頭還捧著一套女人的衣服。
“十六,你沒睡多大會兒啊,還是再休息休息。”
“對了,你先前不是問我要衣服來著嗎,這是一套入殮服,你媽應(yīng)該使得上?!?
“對了,采姨以前學(xué)過入殮化妝,今晚上你把你媽叫出來,采姨也幫你忙,好好幫她拾掇兩下。”何采兒隨和中帶著淡笑。
仿佛昨晚的事情,并沒有讓她多擔(dān)憂似的。
我點了點頭,也感激地說了聲謝謝采姨。
這會兒腦子里頭卻莫名地清醒。
我開口說道:“先不睡了,采姨你們在家里頭哪兒都別亂去,我要去柳葦蕩旁邊看看,確保老鰥夫和王家傻子別出問題。”
語罷,我就翻身下了床。
劉文三趴在房頂上頭,正在修繕我屋子上面被王家傻子撞出來的那個大洞。
走出房門,也看到何老太在院子里曬太陽。
劉文三跳了下來,才說了句:“十六,我跟你一起去,還得把那口棺材和死豬拿去,和老鰥夫埋在一塊兒!”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一個人帶去就行,讓劉文三也別亂走,還是不能小覷那個茍家。
正當(dāng)此時,村長卻喘著氣兒走進(jìn)了院門。
“羅陰婆,文三,你們還得去柳葦蕩再瞅瞅,這邪性得不行,那老瘸子不都死了嗎,大白天的還有漢子撞祟客,在地上跪著喊腿疼?!?
“眼瞅著這人快疼死過去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你們得去破個祟啊!還有這孤單房怎么修,羅陰婆也還沒說清楚,有啥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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