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州是三省交匯之處,再往上便是懸河的發(fā)源地。
雖說是同省,但是上千公里的距離,還是花費了兩天的時間,我們才到目的地。
到唐鎮(zhèn)前頭的時候,剛好是清晨。
迷霧斑斑點點,整個唐鎮(zhèn)都圍繞著起伏不斷的矮山坡。
土山披著青草皮,沒有露出一分土色,透著極為強烈的生機。
整個唐鎮(zhèn),都是民族風俗很強的建筑。或是紅頂琉璃瓦的大宅,頂上還有一個小亭樣式的修筑物,要么便是單層黃瓦頂?shù)奈葑印?
其中的特殊之處,便在于這些屋子不管有多大,都只有那一個房頂。
至少我入目之中,一眼看去有比馮家還大的宅子,也就只有那一個屋頂。
這些都屬于宅內(nèi)分屋。
即便是有院子,也是在最中間亭臺露出來的天窗下頭,才有最明亮的光線。
我本以為憑茍家的實力,宅院應該是唐鎮(zhèn)之中最大的。
卻沒想到茍家竟并不在唐鎮(zhèn)之中,而是在唐鎮(zhèn)以北,差不多十幾公里外的位置。
甚至我還看到了所謂九曲懸河的第一灣!
在我本身的印象中,懸河是多泥沙,整條河的環(huán)境并不會太好。
實際上這第一灣,橫涇起碼有數(shù)百米。
水流平緩,其上也有眾多的小島嶼,植被蔥蔥郁郁,水面之上水鳥眾多,也有漁民橫渡。
劉文三輕嘆了一口氣:“懸河養(yǎng)育了無數(shù)人,也吞沒了不知道多少性命,這安寧之下也有白骨,十六你莫要看著這漂亮,就掉以輕心?!?
我點頭說我肯定不會。
經(jīng)過第一灣的時候,還繞過了一個山丘,那山丘后邊兒還有一座寺廟。
又走了幾公里,才在一處有支流淌出的草甸前停了下來。
茍家的宅子便立于此處。
整個宅子大得驚人,尋常屋宅也就三米高,這少說得有五六米,院高墻厚。
大門是鮮亮的紅漆,屋頂則是黃色的瓦片,還有一些雕刻的奇奇怪怪的檐獸。
外頭的支流上停了不少船,基本上都是小船。
這看上去更像是蠱玉上頭雕刻的,撈尸人用的撈尸船。
茍黃和謝明也下了車,大門才被打開。
只是出來幾個穿著布衣,頭上裹著白帽的人接我們。
倒是和我想象的到了茍家,就能看到上百撈尸人的大場面不一樣。
茍黃告訴我們先進去歇歇,舟車勞頓也動不了身。
他們也要做好準備,才能去辦正事!
茍黃說話雖說是隨和,但他的笑容是真的虛偽。
直覺和面相做不了假。
尤其是到了茍家外頭,前一刻我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會兒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身上莫名其妙的起白毛汗。
下意識地,我其實想問茍黃最近茍家出過什么事兒沒有。
因為我覺得壓抑的瞬間,就想到了孟欣書還有她的孩子,那可是家仙護體的鬼嬰!
有徐白皮護著,都要了徐大閩的命!
徐白皮肯定會因為兒子被殺,絕對不會和孟欣書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