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咒的視線卻落到我的身上,剛好我也看著他,便成了四目相對。
他目光銳利如同利箭,像是要穿透我內(nèi)心似的。
劉文三則是到了我跟前,他嗬了一聲,作勢要吐痰的模樣。
那柳昱咒眉頭一皺,往旁側走了兩步。
劉文三笑呵呵地說了句:“十六,不怵他,文三叔痰濃,專吐不講道理的莽夫?!?
他這話,就明顯是指桑罵槐了。
雖說我沒說面相問題,但劉文三這樣的人精,自然也能看出來幾分蹊蹺。
柳昱咒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茍黃也趕緊勸說了兩句,又讓我們先去坐下,馬上他們家主就來了,再關于徐白皮的事情做出商議。
我們?nèi)说搅颂梦葑髠?,這里放著一排木椅,坐下之后有茍家的下人來奉茶。
柳昱咒則是坐在了右側,剛好在我正對面。
堂屋最上頭則是一張?zhí)珟熞?,氣派十足?
太師椅后面則是一張地圖,并不是簡單的繪圖,而是有浮雕凸起懸河的全景圖!
茍家這派頭和架勢,就好似將懸河當成了他們家的一樣。
剛過了兩三分鐘,旁側一條長徑入口,幾名茍家下人簇擁著一個老人走了出來。
他和其余人一樣,也是穿著普通的布衣,頭上裹著一圈白帽。
身材略有幾分傴僂,年紀看上去不小了,臉皮上也有老人斑。
他生著一副圓臉,和茍黃略有幾分相似。
財帛宮厚,印堂飽滿,天方地圓,耳垂圓潤,顴骨凸而不利,唇不薄也不過于厚,眼瞼下的陰鷙宮也飽滿,人中狹長,頭發(fā)依舊還有一些黑色。
這人肯定就是茍家家主!
他的面相多財多壽,開枝散葉,子孫滿堂。
怪不得茍家這一代在他手里頭,即便是出了孟欣書這樣的事情,都沒有令家族破敗。
這種面相,命中如此他是有大氣運庇護之人。
孟欣書要破茍家,可能性太低……
更別說茍家還請了柳昱咒這樣的高人了。
“鄙人茍三塘,早就聽說過陽江撈尸人劉文三,陰陽先生羅十六,以及命硬似火燒的陰路趕車人陳瞎子,你們?nèi)坏拇竺?。?
“聞名不如見面,久仰了?!逼埲磷咧廖覀兠媲埃€笑著握手,表示善意,辭之中盡是對我們的看重。
我也不知道怎么接話,劉文三和陳瞎子也沒開口。
茍三塘笑起來,圓臉上的褶皺更多,眼睛都快成了一條縫。
“昨夜的變故,茍黃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那何酉民的事情,咱們暫且不提,孟欣書既然和陰陽先生有舊,這件事斷然沒有讓你們再出手的道理?!?
“這事兒,我們再做商榷如何?”
“今天我想和三位,以及柳道長聊的就是那徐白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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