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片刻,我說道:“鬼打墻很簡單,迷的是活人眼睛,走不出一段路。實(shí)際上是在路里頭繞圈?!?
“可這里迷的不只是人眼,不會是鬼打墻?!?
另一句話我沒說的是,鬼打墻我也聽陳瞎子教我常識的時候說過,大鬼逞兇,小鬼打墻。
能有本事要人命的,就不會用鬼打墻來困人路。
可若是真遇到連我們這種人都能困住的鬼打墻,那必定是窮兇極惡的猛鬼,他還不想殺我們,只是戲弄……
遇到這種鬼打墻也無需掙扎,因?yàn)楦緬暝涣?,也對付不了那鬼東西,待在原地等天亮,若是天亮前它沒動手,那就僥幸保命,要是它動手了,那就是必死無疑。
李德賢要有本事殺我,就不會先讓我破忌諱,然后再將我和陳瞎子劉文三之間的聯(lián)系斷開了。
因?yàn)樾」碛植豢赡苊粤宋业难劬Γ蠊硭譀]那個本事弄到,所以這里,才不可能是鬼打墻!
我蹲在地上,手中拿著定羅盤,對照著地面往前看去。
田埂小路細(xì)細(xì)長長,只不過再往前,霧氣竟然又升騰了起來。
霧隱朦朧的白霧之中,似乎又有提著燈籠的人,正在來回地走動。
我本想看這路到底有什么問題,不是鬼打墻,肯定就是奇門遁甲,在八卦方位上動了手腳。
結(jié)果這霧氣形成了極大的阻礙,根本不可能看見……
“往前走走看。”我微瞇著眼睛,沉聲開口。
同時我還是又叮囑了一遍馮保和馮屈,至于徐詩雨,她此刻反倒是更加鎮(zhèn)定了。
她注意力也不在我們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樣。
忽然徐詩雨問了一句:“只要不搭話,不撿東西,不和那些“人”產(chǎn)生任何性質(zhì)的交流,接觸,就不會有危險,對吧?”我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她的問話,卻反倒是讓我詫異不解。
“你走最前面,我走最后面?!毙煸娪暧掷^續(xù)說道。
馮保馬上開口:“不行,徐小姐,你是個女人,怎么能讓女人……”徐詩雨笑了笑,她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本子,在馮保面前晃了晃。
“不要歧視女人,也不要過度保護(hù)。女人有時候更冷靜?!瘪T保啞口無。
我眉頭緊皺,徐詩雨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旋即我也沒再多說別的,而是往前走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耽誤不得時間,我也怕陳瞎子那邊出什么問題。
隨著我們往前,霧氣更加地朦朧,那些“人”也靠得愈發(fā)地近了。
剛才那老嫗,皮包骨頭的年輕人,以及三十來歲,帶著呆傻女兒的中年男人,又緩慢地走到了我們身邊。
除了他們之外,又多了幾個其他的“人”。
這些“人”都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那視線,仿佛要將我們幾人都吞了似的。
“老瞎子心狠,你這個小畜生心更狠??!眼睛白長了嗎?看不到我們在受苦?”
“這雙眼珠子,還不如挖了了事!”
“小畜生!你聾了嗎?!”
那老嫗聲音更尖銳,她猙獰地?fù)]起雙臂,想來掐我們似的。
我一下握住哭喪棒,她真能動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結(jié)果她又停下不動,像是嚇唬我,又像是不敢動手一樣……
往前走著走著,忽而視線的左側(cè),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子。
我的心頭,頓時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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