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曉得顧天良去那里要做什么,雖然他們答應過我,有李德賢的信息,就要先通知我,盡量不打草驚蛇。
可我當時卻不在內(nèi)陽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機會稍縱即逝,不抓顧天良,就找不到李德賢。
所以他們制定了計劃,就連馮家也沒通知,直接就要抓顧天良。
結果那一場圍堵,沒抓到人。
徐詩雨抿著嘴停頓下來,輕聲道:“再之后你就知道了,我被人抓走,一直就到今天你救我。”
這些信息太過驚人。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尤其是,顧天良竟然是李德賢的兒子?
可一番思索下來,我還真覺得有點兒眉目。
嘆了口氣說道:“怪不得當初,顧開山對于顧開陽那私生女意見那么大。”
“原來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有另外一個更為戳心的痛點?!?
徐詩雨搖了搖頭:“或許當時顧開山的死,也不只是唐小天害人,其中有誰推波助瀾,還未能確鑿,只是我們沒抓到顧天良,現(xiàn)在李德賢反應這么大,想要釜底抽薪卻不容易。”
“之前我和局里頭的人聊了一些,他們又找到了關于王金菊的線索,現(xiàn)在卻沒敢輕舉妄動?!?
我點點頭,說他們沒妄動是正確的。
微瞇著眼睛,我心底也堅決了不少,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是暗中繼續(xù)調查,李德賢的注意力在我身上,這一次做好萬全準備,我會和你們一起動手?!?
“抽了李德賢的薪火,他就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徐詩雨卻苦笑,說未必能從王金菊那邊找到什么突破口,李德賢太陰險狡詐了,顧天良也會更小心謹慎。
我沉凝片刻,說先看事態(tài)發(fā)展,總歸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按照陳瞎子說的,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我還有所疑惑的地方,就是顧天良為什么要去馮家遷墳之后所在的那座風水山?
還想要破壞馮家的風水?
這事情李德賢應該很清楚,他們壓根就做不到。
顧天良還是反復去的話,那這個中緣由就值得深究了。
“羅先生,徐小姐,咱們先下車?已經(jīng)到了好一會兒,快天亮了?!瘪T保的提示讓我回過思緒,這才反應過來,車的確停下有一段時間了。
下車之后,天邊隱約有了魚肚白。
徐詩雨的神色也顯得疲憊不少,被擄走那么長一段時間,剛獲救又跟我顛簸一路,她怕是也快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臨界點。
我讓馮保給我們安排房間住下,也叮囑馮老爺子小心。
馮保給我們安排的,還是之前我住在馮家的偏院,徐詩雨則是在我旁邊的屋子。
我也的確累極了困極了,腦袋一直在發(fā)沉。
目送徐詩雨進屋,也叮囑她好好休息之后,我才回了房間。
簡單洗漱之后,我倒在床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期間一次都沒醒,也一個夢都沒做。
再等我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窗戶外頭都漫進來了月光。
腦袋還有點兒昏昏沉沉,我從房間出去,卻看見徐詩雨在院子里頭坐著。
她仰頭看著夜空,顯得有些孤單,長發(fā)披散在肩頭。
皎潔的月光照在她精致的側臉上,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憂郁。
明顯徐詩雨也發(fā)現(xiàn)了我,她回過頭來,那孤單憂郁的神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稍顯活潑的淺淺一笑,嗓音清脆地說道:“休息好了?你這一覺,睡了都快十四個小時了,再不醒,我就得讓馮保送你去醫(yī)院?!?
我也笑了笑,同時還注意到,徐詩雨的手掌中,捏著一把梳子。
“的確太困了,睡一覺精神也好了不少。”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