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眼神掃過棺材蓋子,翻開的棺蓋內(nèi)部我看到了一張符。
此刻我已經(jīng)懊悔起來,剛才我們不該就這么開棺。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猛地走上前,將仿制羅盤迅速地朝著棺材內(nèi)的尸體頭上壓去。
羅盤壓在了尸體的頭上,我不由得呼吸一窒,因為仿制羅盤,竟然表面迅速地出現(xiàn)了裂紋。
仿制羅盤總歸是仿制的,就算是四層,就算是能輕松鎮(zhèn)壓血煞,可在青尸面前,完全不夠看。
“陳叔,文三叔,快一點兒……”
我額頭上汗水更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地滑落下來。
我抬起手,直接摸出來了胸口裝著雞血的瓶子,隨時要抽出來其中的公雞尾翎。
就在這時,棺材里頭又冷不丁地傳出一陣笑聲,甚至還有指甲劃過棺材板的吱吱聲,令人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好在陳瞎子和劉文三的速度足夠快,已然抬起棺蓋,飛速地蓋在了棺材上頭。
砰的一下,視線中再看不到那青尸女人。
我心在嗓子眼里咚咚直跳,都險些蹦出來了。
“這東西……十六蓋蓋子作甚?不再直接做掉她?我們?nèi)齻€人,你還有殺術,她肯定不如楊青山吧?”劉文三明顯很不解。
至于青尸楊青山這些事情,也是我們在來時的路上我和他說清楚的,基本上沒有任何事情隱瞞劉文三。
我搖了搖頭,道:“她肯定不如楊青山這種在生氣之中沖刷出來的風水師,更何況楊青山還是出道的道士……只不過,她是活尸,并不是那破尸……”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定定地看著棺材,不自然地說道:“這口棺材放在這里,其實是鎮(zhèn)住她的,棺材蓋子里頭有一道符,是陰陽先生的符,符名丙辰丙寅符。她不是破尸,沒有鬧祟客,我們沒必要對付她自找麻煩……而且她還真的有可能是……”
稍微停頓了一下,我面色蒼白地笑了笑:“李陰陽的手札之中,沒有說袁化邵對什么女人感興趣,唯有的一個便是他妻子,也就是我祖師奶奶。很有可能這女人就是我祖師奶奶?!?
“李陰陽的事情我著實沒辦法,爺爺遺也要我挖尸丹,如果她真是我祖師奶奶,我還真不能傷她,不然就真的成了欺師滅祖了?!?
說完,我心里頭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
袁化邵搶來她,現(xiàn)在她在陰宅內(nèi)化青尸,還被棺材鎮(zhèn)住,也是袁化邵的目的?
人死燈滅,落葉歸根,李陰陽死不瞑目,羽化成惡尸為了復仇,若是他還清醒,知曉自己妻子死后也成了青尸不得瞑目,不曉得又會多添幾分仇恨。
如今他心中只有憎恨和惡念,知道之后,那惡念之心又是否會增加?
“十六,上上一代的恩怨,并非你的過錯,你有這心已經(jīng)足夠,好在我們動作快,她沒起尸,你現(xiàn)在陰陽術精進不少,若是有機會帶她出去,找我?guī)煾?,我們?nèi)撕狭Γ磭L不可超度,活尸有執(zhí)念,咽氣即可,即便她現(xiàn)在化青了也一樣,剛才她的氣息,不像是害過人命?!标愊棺优牧伺奈业募绨?。
“好!”我用力點了點頭,握緊拳頭,沉聲道:“陳叔,邪不壓正,袁化邵一定會死!”
下一刻,狂吠聲從另一側(cè)傳來,同時還有嗤嗤聲,像是小黑又在用力刨墻的聲音。
我瞳孔緊縮,陳瞎子面色微變,劉文三則是轉(zhuǎn)身,扛起鍘鬼刀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很快我們?nèi)硕紒淼搅诉M門處。
西側(cè)的那面墻上,已然被小黑鉆出來一個大洞!
碩大的獒頭鉆進了洞里頭,它還在拼命往里面鉆,爪子刨出來不少的泥土。
我看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