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教過我數(shù)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黃雀之后,又有獵手……
李陰陽是蟬,袁化邵和我們誰是螳螂和黃雀,這個中微妙難以解釋得清楚,楊青山卻是獵手……
只不過這獵手之后,卻還有人算計。
我們對付了袁化邵,他被分尸,死得不能再死。
袁化邵宅邸的那兩座山,上山守護的五家仙以及仙家樓都被破掉了,相當于可以直接進入袁化邵的府邸……
雖說那十六先天卦象修建的宅邸都有石墻鎖死,其中還剩下十幾個兇尸厲鬼。
但那未必就是袁化邵府邸的全部……我們沒時間探查,其實我也無心去查……
張爾慣于最后出手,得到所有收獲,他不可能不去一趟那宅邸……
其中的東西于我們來說是不想碰之物,對于張爾,恐怕就是寶物……
想到這里,我立刻就說道:“柳道長,恐怕要你和我再走一趟了?!爆F(xiàn)在的柳昱咒換上了一件干凈的道袍,雖說看不見身上傷勢,但他的面色還是因失血過多而異常的蒼白。
我其實也很難受,腦袋發(fā)沉,身上各處都在疼,和袁化邵的那一番惡斗,我們誰都沒落到好處。
可現(xiàn)在必須撐著去找張爾。
柳昱咒卻搖了搖頭道:“他去固然會去,可你認為我們現(xiàn)在還能找到他么?你我此刻都是強弩之末,他但凡動一些心思手段,你就要留在那里,說不定我也會留在那里?!?
“這……”
柳昱咒這話不太好聽,可他說的卻不似有假。
往日的柳昱咒,做任何事情都堅決無比,他現(xiàn)在停頓,的確也能說明其它問題。
一來是現(xiàn)在的張爾,不至于達到柳昱咒眼中非死不可的惡人地步。
二來就是如同他所講的一樣,我們此刻是強弩之末。
萬一張爾動一動那宅邸的風水,我們就要出事。
“我要見楊青山,和他談談,善尸丹他肯定是要交出來的,柳家的那些老東西都出來了,他們亦然還有人趕來,只是解決袁化邵的速度超過我的預料,他們還沒到?!?
“楊青山若是不交丹,麻煩不會小,我可以保證,他所有的擔憂都不會存在,我們亦然可以一起去披髪鬼,這是我最后的讓步?!绷胖溥@最后一段話,也讓我心頭略有幾分發(fā)沉。
我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會想辦法轉(zhuǎn)達?!?
“你計算一下時間,張爾什么時候會到陳倉,我會出手幫你?!绷胖湓俅伍_口:“你還有不少事情要善后,盡快去辦吧,”“茅元陽,送客。”柳昱咒揮揮手,茅元陽便起身送我往外走。
剛才進后院的時候,馮保就被小道士攔下來,此刻馮保見我一個人出來,也不自然地問我張爾呢?我搖搖頭,示意讓他別多問。
出道觀之后,馮保開車,我們朝著馮家回去。
坐在車上,我勉強抑制住了心頭壓抑,拿出來手機給楊興發(fā)了一條信息,告誡他要小心,張爾要去找他。
其實我做好準備,楊興不會回復我的消息。
卻沒想到,僅僅幾秒鐘,他的信息就回復了過來。
“哦?然后呢?”我:“……”
我又回復了一句:“他肯定會想帶走顧若琳,楊興你不了解張爾,他若是想殺你,你很難逃掉?!?
接著楊興又回過來一條:“羅十六,不要太居高臨下,也不用假慈悲。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能殺我?我不介意將他留下,道場下面空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