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倒不是老白,是那群母鵝,我拿了簍去裝老白的時候,也說了您交代的話,老白倒是沒躲,還要自己跳進來,那群母鵝卻不由分說地沖上來就啄,您說我又不敢下狠手,傷到了也不成,就成這樣子了?!?
我本來心情壓抑得不行,馮軍這說完,反倒是啞然失笑。
背簍還顫動了兩下,傳來了略微低沉的鵝叫聲。
“走吧?!蔽疑钗艘豢跉?,定了定神說道。
上車之后,馮軍徑直開車前往老街。
這期間我將楊公盤取出來掛在了腰間,地支筆握在手中,至于那硯臺,我則是放在最外邊的那個兜里。
老黃皮子有大鵝來壓制,再加上它之前已經(jīng)是垂死,現(xiàn)在最多還剩下幾個小黃皮子,對付它們大鵝肯定沒什么問題。
其實面對活著的徐白皮,對付他就需要直接來硬的,它身手太強。
此刻我面對的是活尸,即便是羽化惡尸,可掣肘反倒是小了一些,因為所有的符還有陣都會奏效,恐怕這就是有得必有失,羽化惡尸也是尸中最強橫,極為難對付。
思索之間,我不停地在腦中回憶完整的押鎮(zhèn)神咒,沒有殺術(shù)的情況下,這將是我最強的手段,若是動起手來,憑借著命數(shù)保命,其它的反倒是不能留手。
時間過得飛速,等我們到了老街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凌晨兩點鐘了。
我讓馮軍將車停在了老街外,并沒有開進去,原因格外簡單,車進去了,聲音搞不好都會打草驚蛇。
下車之后,我背著背簍往里走,馮軍本來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我也讓他不要跟著,就在外面等。
幾分鐘后,我走到了老街的盡頭,老宅門外的石頭屏風依舊,放著銅麒麟的小廟宇也沒有變化,只不過銅麒麟的頭頂位置,竟然多了一絲絲的綠銹痕跡……
本來銅麒麟給人的感覺是祥瑞,是祥和,此刻給我的感覺,竟像是有些萎靡?
這是擋不住那尸,銅麒麟都受損了么?
繞過屏風,一眼就看見了老宅的大門……
詭異的是,宅門竟然是開著的……兩側(cè)的門頭上掛著白凄凄的燈籠,其中燃燒著幽幽白燭,橘色的火苗映射在燈籠皮上。
更詭異的是,燈籠上寫著一個“黃”字。
不是徐,而是黃皮子的“黃”,甚至那字居然是用血寫出來的,上面竟還沾著幾根雞毛……
冷不丁的,院子里就傳出來了咔咔聲。
這是黃皮子的叫聲,它們曉得我來了?
下一刻,便是輕微的腳步聲從院內(nèi)傳出。
我眼皮狂跳,下意識地摸出來了硯臺,手中的地支筆攥得更緊。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