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到一點,我之前想錯了,以為是那兇尸出來,那他沾染徐白皮一些執(zhí)念,主要的還是對付其他某種存在。
現(xiàn)在這是徐白皮,他心里的念頭,又是什么?
回到這老宅,是否是要殺了我?
我擔憂徐詩雨和奶奶的安危,余光在四處搜尋。
動手我不怕,可徐詩雨和我奶奶得走,不然的話,這命就沒法拼。
“詩雨是我孫女,你記得吧,我上次和你說過,我是他爺爺,血濃于水?!崩洳欢〉?,耳邊又傳來了徐白皮干澀暗啞的聲音:“你不用怕她出事,她大伯死了,徐家就只剩下這一條血脈?!?
徐白皮這話,卻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輕松,反倒是心頭越發(fā)陰沉了幾分。
“羅十六,要是懂事一些,你來的時候不是背著那只讓人心生厭煩的大鵝,而是抬著兩箱黃金?!毙彀灼し畔聛砹撕禑熗?,用漆黑如墨的那只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我聽得愣住了。
也就在這時,右側(cè)的廚房門忽然打開了。
幾個小黃皮子鉆出來,它們腦袋上頂著一個長托盤,其中竟然放著密密麻麻的公雞頭,這些雞頭鮮血淋漓,脖子是被直接咬斷的,托盤旁邊還放著血碗,恐怖得令人咋舌。
那幾個小黃皮子頂著托盤,三兩下竄到了方桌之上,將托盤放下。
“把那只鵝丟出去,過來坐下,我要和你談一談?!毙彀灼ど焓烛?qū)趕開了那幾個小黃皮子。
因為它們放下托盤之后也沒走,圓溜溜的眼珠子一直掃過血碗,明顯是想喝血的模樣。
被驅(qū)趕開來之后,它們落地,夾著尾巴,發(fā)出咔咔的聲音,竟然又是給徐白皮作揖。
徐白皮隨手拈起來幾個雞頭,朝著院子右側(cè)一扔。
頓時那幾個小黃皮子全部都竄了過去。
它們一只叼了一個公雞頭,也不知道躥到哪兒,消失不見了。
耳邊只能夠聽到不??惺车穆曇?,還有時不時的咔咔聲。
我抬起左手緊緊按住背簍的帶子,手掌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指節(jié)已經(jīng)泛白。
徐白皮又咳嗽了一聲,他忽然說道:“你是想等我捏斷了它的脖子,再讓你來聊么?”
眼皮狂跳之余,我回頭走到院子門口,將背簍放在了外頭。
再次回到院子里面,我徑直走到了方桌之前,也沒有猶豫,直接坐在了徐白皮的對面。
近距離看他的臉,更能看到羽化惡尸的特征。
徐白皮的表現(xiàn),反倒是讓我緊繃的情緒松緩了幾分。
因為他竟然是有理智的?這就太詭異。
不過這也有原因,他是奪走了那惡尸的一切?
這讓我想到了楊下元,他窮盡一生想要得到丘處道的一切,沒想到徐白皮這么輕易,就拿到了和他類似的東西。
徐白皮是吞了惡尸丹么?他是怎么承受住的?
在我思索之間,徐白皮推了一碗雞血到我跟前,說道:“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么?”
我微瞇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徐白皮,其實我很想說一句,他殺不了我。
不過我并沒有打斷徐白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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