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子里只剩下我,沈髻,姜萌,馮保和馮軍。
沈髻微微揚起頭,笑容在她的臉上逐漸收斂,最后只剩下淺淺的一抹淡笑。
馮保和馮軍的臉色不是太好看,甚至馮軍都微微捏起來了拳頭。
雖然他們兩人很多東西不懂,但跟了我那么久,肯定知曉陰陽術(shù)的重要,沈髻這樣開口,在他們眼中自然就是沈髻為難我到了極點。
姜萌更是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羅十六,如果人忽然變得太聰明,往往容易‘反被聰明誤’。”沈髻聲音逐漸清冷。
我定定地與她對視,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猶疑,也笑了笑,反問道:“是么?”
“你只想要陰陽術(shù)?比我能給的,還是少了一些。”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沈髻明顯面色一變,她瞳孔都緊縮了幾分,死死地看著我。
這剎那之間她神色上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你給?羌族許諾了你什么,你這樣幫他們做事?”沈髻眉心都郁結(jié)成了一個川字。
包括旁邊的姜萌,神色都變得愕然起來,仿佛沒想到我會同意這條件似的。
甚至于馮軍和馮保,也是不敢相信。
“去祭司祠,我們再談吧?!蔽逸p聲開口。
“馮保,馮軍,你們好好守著狼獒在這里等我,姜萌,你也哪兒都別去?!蔽一仡^叮囑了一聲,語罷之后,我直接走過沈髻身側(cè),先行出了院門。
雖然馮保和馮軍都是自己人,姜萌作為先師侍女也值得信任,但是陰陽術(shù)干系太大,還是不能在他們面前說太多。
沈髻跟在我身后,她速度不慢,腳步聲卻很輕,不仔細(xì)聽,甚至察覺不到身后有人。
只不過這腳步聲也有變化,開始輕,后面就顯得有些紊亂。
我依稀記得祭司祠的路,花了約莫七八分鐘,來到了祠堂門外。
此時門開著,一眼就看見了其中的那口三足銅鼎。
像之前一樣,這里還是有一些髻娘村的人守在其內(nèi)。
我進(jìn)去的時候,他們就立刻朝著我走來。
還沒等他們接近我,沈髻清冷的話語就從身后傳出:“所有人,全部離開,不要靠近祭司祠?!?
頓時,那些人便恭恭敬敬地往外走去,看都沒看我一眼。
片刻之后,祭司祠內(nèi)就便陷入了寂靜,耳邊只剩下輕微的風(fēng)聲。
院門被關(guān)閉,只有我和沈髻兩人在院中。
回過頭,我發(fā)現(xiàn)沈髻還是在注視著我。
我直接取出來了金錢爻,以及記載金錢爻術(shù)法的那本書,將其遞到了沈髻的面前。
沈髻低頭,她卻沒有立刻接,而是說道:“我不拜師。”
我聽得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笑了笑說:“我也收不了你這個徒弟,這不是地相堪輿,而是金錢爻,我代為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