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兩張河魁斬尸符,三張押鎮(zhèn)神咒,兩張鎮(zhèn)煞符。
“河魁斬尸符,是以八卦五行做根基,形成殺符,可傷魂斷魄,陰陽先生持筆勾畫,效果更甚?!?
“押鎮(zhèn)神咒我和你說過,是柳家的符,可直接鎮(zhèn)散魂魄,這鎮(zhèn)煞符,是地相堪輿的基礎(chǔ)符,效果也不弱?!?
我快速地跟沈髻解釋了一遍,正要將其遞給沈髻……
屋檐之上的馬寶義忽然驚疑不定喊道:“羅十六,停手!我們之間沒有必殺的死仇,馬寶忠的事情,是他討物害人不淺,招惹到了你頭上,劉文三帶你取他命,這就是他的報應(yīng)!而我還給過你方盤,帶你上這髻娘山,反倒是給了你機緣!”
髻娘村全村的人,都不是善茬,死在歷任陰先生手中的無辜村民又有多少?連你也險些被他們害死,你將符給她,滅得了我手中的尸,卻殺不了我的命!那我必定會要你的命!如今你轉(zhuǎn)身離開,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再無瓜葛!”
前一刻,馬寶義還說要先殺我,我滅掉了一具尸之后,他就不再敢對我小覷。
此刻我拿出來更多的符,馬寶義的態(tài)度就驟然變化,這是想要以此分化我和沈髻了。
我正要開口,馬寶義的手中卻拿出來了一塊正方形的銅盤。
我抬眼,看著那方盤,心中暗忖:當時上無土之山,我就將他給我的方盤摘下來還給他,免除了因果。
現(xiàn)在很明顯,馬寶義又試圖再次將其送給我。
緊跟著,馬寶義又微瞇著眼睛說道:“你和我的確沒有死仇,你可以再多想想,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徹底交惡值不值得,這髻娘村害我一雙兒女,害我妻子,即便是你現(xiàn)在成了陰陽先生,但也改不了你曾經(jīng)是個接陰婆,我們同樣撈的是死人財,算是同脈而存?!?
“我和你爺爺,也曾有舊,我放過他一次?!?
馬寶義的這一番話,卻讓我心頭更是一滯。
但這只是自他的角度來看,可實際上我要防備的風(fēng)險卻太多。
一個是他和張爾的關(guān)系,另一個就是劉文三告訴過我,馬寶義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兒子的命,或許是髻娘村害死的,但是斷他魂,讓他魂飛魄散的卻是陳叔。
屆時馬寶義還會找上陳叔的麻煩,而他離開髻娘村之后,憑借張爾的城府和謀劃,不可能不將他拉攏起來。
而對于他這個趕尸匠來說,只要張爾拿出來足夠讓他心動的尸體,他就肯定不會拒絕。
而且大概率上,張爾已經(jīng)在填金井的事情上幫過他了。
思緒只是電閃之間,我直接將符紙交給了沈髻。
其實這期間,沈髻能從我手中奪,她卻沒動。
我交給她的同時,她看我的眼神,明顯又有了幾分轉(zhuǎn)變。
下一刻她再回頭看馬寶義,已然是勝券在握的表情!
馬寶義不再說話了,他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冰冷。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說了句:“羅十六,你會后悔的,時間到了?!?
我皺眉,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同脈,但是我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你是一個威脅,我必須限制你,但我可以答應(yīng)一件事,就是不會讓人殺你?!?
馬寶義卻呵呵冷笑了一聲。
他雙手猛然交織在一起,堂屋門前的尸體,再一次簌簌而動!
沈髻持符,縱身前沖!
只不過我卻覺得莫名的心悸,忽然反應(yīng)過來,剛才馬寶義說時間到了……
是什么時間到了?
余光瞥到了瓦片上,被馬寶義扔出來的那個漏斗,上面的凝固血液,似乎開始往下流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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