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想要看清楚身邊是誰,可是卻已經(jīng)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清醒和模糊之間,可就是怎么都睜不開眼睛。
我還覺得很惡心,那股尸臭的味道也一直在我鼻翼間繚繞。
耳邊恍恍惚惚能聽到聲音。
一會兒好像是楊青山在說時間快到了,又說放心,沒事。
一會兒又成了馮軍不安地喊我的名字,讓我醒醒。
很快又是嘈雜的人聲,有很多人在講話,甚至還有陳瞎子咴兒咴兒咳嗽的聲音。
我也不曉得到底過了多久,鼻翼間聞到的尸臭忽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的味道,再過一會兒,則是刺鼻的煙草味,我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
猛然睜開雙眼,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
床旁邊坐著陳瞎子,他身形傴僂,嘴巴叼著一根卷葉子煙,吧嗒吧嗒地抽著,
哭喪棒斜靠在他的腿旁。
“羅先生醒了!”驚喜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
右邊的床側(cè),坐著的正是馮軍,他臉上驚喜不已。
陳瞎子抬了抬頭,灰白色的眼珠子掃過我的臉。
我這會兒意識也徹底清醒過來,房間里除了我們?nèi)齻€,也就沒別人了。
并且我還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兩只碗,一只碗里頭是白色的米,另一只碗里頭的米,已經(jīng)變得漆黑。
“陳叔……”我松了一大口氣,和陳瞎子打了個招呼。
“兇屋煞,不好對付吧。”陳瞎子止住了咳嗽,他雙手夾著煙放下,灰白色的眼珠子定定地看著我。
“是不太好對付?!蔽颐銖?qiáng)笑了笑,說道。
“我中毒了嗎陳叔?”我也沒有遲疑,直接就出聲詢問。
“是毒,也不只是毒,你把她逼到了什么程度,竟然對你用了這一招?說說,都發(fā)生了什么?!?
陳瞎子臉上多了兩分詢問之色。
此前陳瞎子一直少寡語,這會兒他多了兩句,反倒是讓我也松口氣。
我迅速地將在院子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無一遺漏地告訴了陳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