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步步為營的原因,他一直是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時不時地探出蛇信子來咬人一口。
若非是他盜了那亂葬崗之中的尸骨,他也不可能有能耐和柳家周旋,剛才攔住了柳昱咒和他的三位師叔伯那么久。
“你的意思是,除了那叛徒楊興,這張爾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強(qiáng)弩之末了?”柳昱咒再次開口。
我微瞇著眼睛搖頭說道:“不,張爾這樣狡詐的人,永遠(yuǎn)都不會走到窮途末路,也不會是強(qiáng)弩之末的,只要他不死,他就肯定還有手段,柳道長你知道么?蛇頭即便是斷了,都能躍起來咬人一口。我們必須要警惕萬分。”
“嗯?!绷胖涞瓚?yīng)了一聲,接著說道:“那些紙扎,差不多都被破了,二師伯下手太快,用的是押鎮(zhèn)神咒,那女人應(yīng)該是傷了魂,而且傷勢不輕?!?
“陳瞎子最后制住了她,我們先行下山,他隨后會下來,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人是沒死的?!?
我心頭一凜,不過也略微松了口氣。
柳昱咒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他忽然又說道:“羅十六,你不覺得,安靜的有一些久了么?那老匹夫沒上來,憋氣的時間,我看快要比劉文三長了。”
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緊跟著,一種強(qiáng)烈的心悸感驟然升起。
我本能的反應(yīng),猛地低頭看去,就在我前端的水面,陡然探出來一只手!
那只手臂滿是黑紅的血肉,傷疤已然完全剝落,血肉之上更是細(xì)密的符纂紋路,這赫然是楊興那條胳膊!
若非是冥冥中我心頭的感應(yīng)讓我低頭,我們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這手!
前一刻連柳昱咒都沒發(fā)現(xiàn)他,此時柳昱咒依舊是抬頭遠(yuǎn)眺著水面。
可比他的身體反應(yīng)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劍。
楊興的手瞬間往后一縮,避開了柳昱咒這一劍。
我的心蹭的一下懸到了喉嚨口。
我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楊興不好對付,瘟神咒要自殺才成事,而那口氣又咽不下去,完全是活尸,神婆成瘟神,和神婆成煞,再用五鬼背棺術(shù),我下意識就覺得,瘟神咒會更兇。
道士在岸上厲害,楊興應(yīng)該不可能出水面。
再加上張爾下水的時間已經(jīng)太長,我也怕他有什么法子跑了。
思緒在電閃之間,我的手猛地探了出去,一把就抓住了楊興的手腕。
剎那之間,那股子冰冷,讓我渾身一顫。
我的耳邊似乎聽到一聲凄厲的哀嚎,那聲音無比尖銳,震得我腦中嗡嗡作響!
“羅十六,你干什么?!”柳昱咒驚疑不定的呵斥聲在耳邊響起。
我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只能死死抓緊了楊興。
一股巨力,直接拉扯著我墜入水中,嘩啦的聲響,眼前的視線頓時變得模糊。
我死死地拽著楊興的胳膊,他并沒有停下來攻擊我,而是飛速地朝著水下而去!
陰陽先生的直覺,往往都是一閃而逝。我覺得若是不下水,就對付不了楊興,會被他偷襲,或者讓張爾伺機(jī)逃掉,所以才毫不猶豫地下水!
我不可能,也決不能再給張爾機(jī)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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