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作極其小心,幅度也不大,并且還在腰間別了兩根熒光棒,
一米多寬的洞口,其實并不好爬。
好在這里不深,我鉆進去之后,很快就到了那些下面的人往上挖的通道,這里就稍微寬闊一些了。
約莫能弓起背,蹲著往里挪,并且傾斜的角度也不太大。
同樣,我還看見了其余的尸體……
這一幕,更是讓我覺得心驚和壓抑。
到這里的時候,依舊還是和城墻相仿的黑色巖石。
洞壁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寬闊,其實我鉆進來,還是顯得很狹窄。
熒光棒微弱的光線之下,我能夠看到左右兩側(cè),各有兩三具尸體。
靠我最近那一具,它本應該斜坐著靠在洞壁上,不過沒坐住,身體傾斜下來了,幾乎都快碰到我鼻子了。
干癟的皮膚,泛著枯黃鐵青的感覺,一雙脫水萎縮下去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都已經(jīng)破破爛爛,看不出來什么款式。
雖然深埋地下,但是歲月的磨痕,依舊沒有放過它……
我屏住呼吸,抬手將其推到洞壁上靠了起來。
接著我繼續(xù)往下面爬。
逼仄的感覺再一次籠罩著我。
而且我心里頭還很虛,因為兩邊都是尸體……而且我不曉得這些尸體是否有問題,只能盡量不去碰到它們。
我時刻注意著戴好手上的灰仙手套,以免出什么紕漏。
這條通道其實不長,可是沿著它,我至少看到了二三十具尸首。
多爬了一會兒,我覺得更壓抑了。
好似這些尸體都在盯著我一樣。
到了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它們幾乎都是一個表情。
睜大了眼睛,微微張開嘴巴,臉皮緊貼著顴骨,那神色滿是絕望。
我已經(jīng)爬下去了十余米,通道終于到了盡頭。
從這通道出去之后,便是一個比較寬闊的廊道。
橫著約莫有兩米左右寬,整體也有兩米左右高,兩側(cè)的墻壁是一種類似于漢白玉材質(zhì)的石頭。
地面也橫七豎八有不少尸體。
靠著通道口子的那一具尸體,仰倒在地上,手臂舉起來,手指頭杵著。
它眼睛瞪得最大,表情最為夸張,最為不甘。
這應該就是我們最開始看到的那只眼睛的尸身,他恐怕是這群人之中最后一個死的,也是最靠近外界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米五左右的洞口,其實是開鑿在這廊道的盡頭。
這時候,我已經(jīng)不覺得這通道短了,畢竟這些工匠,只是普通人。
他們即便是修筑這個金神七殺地的工人,可也沒有柳昱咒那樣的本事,那么輕易的開鑿石塊。
這十來米,是他們用命在掙扎,在挖掘……可最后距離還剩下一米多的時候,還是沒辦法撐住,永遠被留在了這里……
我腰間的繩子被拽動了一下,同樣外頭傳來了柳昱咒的聲音,問我下面是什么情況?
我先是拉了一下繩子,回應柳昱咒,并沒有立刻開口回聲,而是接著擰了幾根熒光棒,繼續(xù)丟向更遠一些的地方。
片刻之后等熒光棒亮了起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通道稍遠一些便是空空蕩蕩,不再有尸體了。
再遠一些的位置,更是什么都看不見。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拽了兩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