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和鄒為民說了一遍,鄒為民額頭上一直冒汗,最后卻面露苦澀。
沒有在頂樓多待,這會兒雨水變大了不少,再待下去身上就得淋濕了。
我轉(zhuǎn)身從樓梯口往下走去,鄒為民也跟在我身后。
很快我們到了一樓別墅門前,雨水又大了不少,院子里頭,雜草之中靜靜地躺著陳蓉蓉的尸身。
她的身下都是血,這血浸透了地面,同樣也滲透了那些雜草的根部。
蒼白的臉,睜大的雙眼仰頭看著夜空,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可給人的感覺又像是淚痕。
“羅先生……她會鬧什么嗎?”鄒為民忽然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明顯謹(jǐn)慎了太多。
我皺眉,停頓了片刻才說道:“不一定,不過你們局里頭是陽煞之地,什么祟客進(jìn)去都鬧不起來,只要白天再送她去火化,火葬場的焚尸爐有……”
“三道符?”鄒為民試探地開口,剛好截住了我的話。
我并沒有介意鄒為民打斷我的話頭,也沒多問什么,直接點了點頭。
“之前處理一些案子的時候,詩雨說過。”鄒為民深吸了一口氣,道:“羅先生,多謝了,只不過今晚上……”
“我來開陰路,送尸身去你們局里,那就不要有人跟著我們了,畢竟我吃死人飯,你們是陽差,不太合適?!蔽议_口道。
“羅先生說得是,我也有這個打算?!编u為民擦了擦額頭,我也不曉得那是雨水還是他的汗。
和我商議完之后,鄒為民就開始打電話,我也能聽到,他說的大致就是這里出事兒的過程,以及我們現(xiàn)在會送尸體回去,讓局里頭估摸一個時間,然后出發(fā)過來進(jìn)行現(xiàn)場封鎖,再取證。
很快,鄒為民干凈利落地安排交代了后續(xù)的工作,他停頓片刻之后,對著手機(jī)再次說話時的態(tài)度,明顯變得謙恭很多,并且他這一次說的,就還有關(guān)于他撞祟開槍的事情了。
片刻之后,他電話掛斷了,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才說道:“羅先生,差不多交代完了,走吧?”
此時雨水也差不多停了,我點點頭,表示可以走。
鄒為民過去陳蓉蓉尸體旁邊,先做了拍照取證后,小心翼翼地將陳蓉蓉的尸體抱起來,將其放進(jìn)了后備箱之中。
接著他就畢恭畢敬地看著我。
我沉聲說道:“準(zhǔn)備開車,我來開陰路?!闭Z罷,我也到了副駕駛旁邊,拉開了車門。
同時我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微微仰頭看前方夜空,聲音本能地拉長喝道。
“死人過棺不沾地,活人夜行莫回頭!”
“亥時已到!陰陽坐鎮(zhèn)!小鬼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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