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老友,無禮可贈,這口槐木棺養(yǎng)魂滋陰,希望他有朝一日惡念消散,再能有來生吧?!睏钋嗌皆僬f的話,已然徹底看開。
我深深地朝著楊青山鞠了一躬。
楊青山倒是不再說李陰陽,而是看了一眼前方。
他所看的方向,剛好是裂谷位置。
我同樣回頭看了一眼。
天塹江分流出來的干龍水,水量巨大,我不曉得此刻裂縫下方如何,至少從我這個角度,在遠(yuǎn)處的裂谷底部都已經(jīng)充斥了不少的水流。
江水幾乎覆蓋了整個裂谷底部,將原來的天塹江小枝龍水,覆蓋成了干龍水。
此地的風(fēng)水已然徹底改變,否則的話,頭頂也不會是那般月色星象。
我撇開了思緒之中其余的雜念和擔(dān)憂。
楊青山驅(qū)趕蟒蛇大鯢,用東霧山脈周遭土著恐懼的吃人蟒和“勾魂音”來嚇退居民,希望能有大用。
此外,我再多想無益。
停頓了幾秒鐘之后,我不再多看,而是到了李陰陽的棺材前頭。
深吸了一口氣,我低聲說道:“祖師爺,十六要送你落葬,冒犯了?!?
語罷,我便用鍘鬼刀撬開棺材邊緣,緊跟著推開了整個棺蓋!
星輝月華之下,入目的便是李陰陽的國字臉,他頭頂凸起的印堂分外明顯,而他頭臉之上的押鎮(zhèn)神咒,絲毫沒有消散,反倒是更加深刻。
猶豫之下,我看了楊青山一眼,道:“這押鎮(zhèn)神咒,可不可以……”楊青山沉凝之下,忽然說道:“的確需要破,不過破之,他就不可控。若是不破的話,即便他惡念散盡,也會被符鎮(zhèn)住,難有投胎可能?!?
我抿著嘴,不自然地說道:“難道沒有其他折中……”
我話還沒說完,楊青山就打斷我,說道:“有一法可試,若是不行,就只能再畫符落葬,這也是命數(shù)使然?!鳖D時,我心頭就升起喜色,問楊青山是什么辦法。
楊青山沉聲道:“你吞過一段時間善尸丹,甚至你消化善尸丹到一定程度,險些爆體而亡。同樣你是地相堪輿的陰陽先生,師承一脈?!?
“放你一碗陰陽先生的血,灌入李陰陽口中,或許能讓他平靜上一小段時間,或許是一炷香,或許是半個時辰,若是能成,就盡快讓他落葬,封墳之時,便有大龍脈鎮(zhèn)壓,干龍水沖刷,便可以無礙?!?
楊青山的話,讓我毫不猶豫地攤開了手掌。
“青山前輩,這里沒什么碗,就勞煩你再用樹干做一個,一點兒血,換師祖的機(jī)會,別說一碗,多少都放得!”我字句鏗鏘,沒有絲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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