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叢韻喘了口氣,只能忍氣吞聲的下樓去。
一見面她還要努力保持溫柔的笑容,“伯母?!?
“我訂了一些花,你修剪一下插個花吧?!闭狗蛉说?。
華叢韻下意識反問:“這不是花匠該干的嗎?”
“修剪綠化跟插花是兩碼事?!闭狗蛉税櫭迹骸澳銖那耙菜闶莻€大小姐,插花沒學過嗎?”
當然學過。
可華叢韻懶,小時候經(jīng)常撒嬌不去學習,金夫人也就依了。
她哪里會插花?
展夫人看她站在那半天都沒動作,十分不滿:“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真是不知道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么?!?
這種話有些侮辱人格了。
華叢韻聽的刺耳,紅著眼眶努力插花。
“展夫人,我會一點兒,要不我來吧?”傅回雅下樓來。
展夫人笑了:“傅律師喜歡插花?”
“談不上喜歡。只是閑來無事的時候會弄一弄?!?
“好啊?!?
傅回雅動作很快,沒多長時間就弄好了一個花瓶,插的的確漂亮。
再一對比華叢韻那邊的花瓶,高下立見。
華叢韻只覺難堪,暗自瞪了一眼傅回雅,而后笑問:“回雅姐小時候家境一般,學習插花也不是一兩天的功夫,您勤工儉學,居然還有時間去學習這個?。俊?
她本想借此貶低一下傅回雅的出身。
哪成想展夫人驚訝:“傅律師是勤工儉學的?”
傅回雅大大方方承認,“是的,展夫人。”
展夫人眼中帶著欣賞之色,而后瞥了一眼華叢韻:“勤工儉學都能把插花學的這樣好,果然是天賦過人?!?
指桑罵槐!
華叢韻差點把剪刀丟出去!
“既然不會,那就學學吧?!闭狗蛉诉@意思是讓華叢韻一直站在這里自學插花。
聽著他們在客廳那邊說說笑笑,吃著點心,華叢韻快要委屈死了。
她迫切的希望展清趕緊回來,然后盡快娶她,等她成了名正順的展太太,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她都要討回來!
一直站在這里一下午,華叢韻腿肚子都酸了。
傍晚。
在華叢韻千盼萬盼之下,展清終于回來了。
看見他的那一刻,華叢韻丟下手中的花枝,直接沖了過去,緊緊的抱住展清。
“阿清……”她的眼淚滂沱而出。
展清單手攬住她,“怎么又哭了?”
華叢韻又不能當著那些人的面告狀,只能說:“想你了呀?!?
那邊的金夫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想展清?
她是想展清趕緊回來給她撐腰,她好繼續(xù)狐假虎威吧?
展清這時才看向那邊,“爸媽,伯母,金少爺?!?
他無論是不是董事長,但在禮儀教養(yǎng)這方面總是溫和的。
展老先生笑了笑:“回來了,正好晚餐也好了?!?
見到他們展清似乎并不驚訝,估計是那個華叢韻告訴他了。
展清去換了套衣服,之后才來到餐廳。
因為他的存在,華叢韻終于不用坐在最后邊了。
她一個勁兒的給展清夾菜,噓寒問暖,各種關心,十足一個溫柔體貼的未婚妻做派。
展夫人這時打斷華叢韻嬌滴滴的聲音,“華小姐說她懷孕了。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爸媽說一聲?”
華叢韻心頭咯噔的一下。
完了。
她有些急切的看向展清,希望展清能跟她一起說謊,這樣起碼能夠保住她在展家父母二人心中的形象。
展清擦了擦嘴,“沒懷孕。”
華叢韻微微瞠目,“阿清……”
展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耐人尋味了。
“她這么說只不過是怕你們刁難她,爸媽理解一下。”
展清把實話說了出來,華叢韻羞紅了臉,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怎么能這么說呢?
他不是應該保全她的形象嗎?
怎么……
“吃飯吧?!闭骨逅坪醪辉敢舛嗔倪@件事。
展夫人卻沒停下,“展清,你們的婚事我建議你再考慮一下。有些事太沖動,只會影響到以后。”
華叢韻皺起眉,飯都吃不下去了。
“爸媽?!?
展清放下了筷子,“婚我是一定要結的。叢韻現(xiàn)在不是國內的國籍,我們會去國外登記結婚。我希望你們能夠祝福我們。以后有任何后果,我會承擔?!?
聽到他的保證,華叢韻頓時松了口氣,趕緊跟著說:“伯父伯母,我知道我沒那么優(yōu)秀,可我是真的欣賞阿清,我會照顧好他的生活,請你們放心。至于昨天說謊稱孕,也是我有些害怕才出此下策,還望二老能夠原諒我?!?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現(xiàn)在對于展家父母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早已看清。
但兒子這么堅持,是為什么?
飯后。
展清小坐了一會兒,與金晟揚聊了幾句,之后便去了書房。
隨后展老先生找了過去,他開門見山:“你為什么非要娶她?別跟我說愛。我可不認為你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門外,準備過來給展清送湯的傅岑躲開了一些。
見一個,愛一個?
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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