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绷饕掠行┖眯Φ啬罅四筇栄ǎ皩嵉乜碧讲皇鞘裁匆o事。在此之前,我有幾個疑惑,跟諸位提一提。”
“先前我們猜測,帝姬的噩夢是由于檀香里添加了致幻的草藥,那趙太妃每次都與帝姬同入同出,她為什么沒事?”
慕瑤作勢要答,柳拂衣抬袖阻止了他,接著道,“瑤兒發(fā)現(xiàn)檀香里有死人骨灰,這么多骨灰從何而來?骨灰不能燃燒,點燃之后只會撲簌簌地往下落,隨風浮在空中,若說是以次充好降低成本,實在說不過去?!?
“據(jù)郭修坦白,這批檀香的來源是涇陽坡一個叫李準的江南商人,此人在這一串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他與十年前的舊事,又有什么樣的關系?”
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拂衣,均陷入了沉思。
“還有一個,據(jù)陸九所說,十年前興善寺落成不久,寺中僧人暴斃,紅光漫天不散,這種怪事顯然非人力可及,必有神怪參與,為什么我們在探訪的過程中,從不曾感受到妖氣?”
一陣沉默,慕聲面無表情,慕瑤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凌妙妙輕輕開了口:“柳大哥說‘此事必有神怪參與’,就已經(jīng)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柳拂衣的眼神贊許,接道:“沒錯。致幻的草藥未必真的會招致噩夢,就算有效果,也會一視同仁,只有神怪參與,才有挑選和控制的本事?!?
慕瑤蹙眉:“可是我們的確不曾感知到妖氣,難道是對方修為高深,深不可測……”
“阿姐不要把敵人想得太強大了?!蹦铰暤恼Z氣溫柔憐惜,“我們捉妖人探尋不到妖氣,對方可能真的不是妖,卻有同樣故弄玄虛的能力?!?
慕瑤和柳拂衣同時抬頭:“鬼?”
凌妙妙安安靜靜地聽,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柳拂衣為她悉心解釋:“妖是非人之物修煉得來,通常具有濃重的煞氣,妖力越高者妖氣越甚;但鬼是人所化,本質上是人存在的另一種方式,對捉妖人來說,鬼的怨氣是不容易被感知的。”
妙妙誠懇點頭:“所以,十年前的興善寺紅光和十年后的帝姬噩夢,很可能都有鬼魂的參與?!?
柳拂衣思忖片刻,解釋道:“鬼魂與妖不同,它們移動的能力有限,基本上會被困在死亡的地方,如果要強行移動,需要依附于‘媒介’。”
妙妙聽得頭皮發(fā)麻:“按柳大哥的說法,有沒有可能,這個“媒介”就是檀香里的骨灰,骨灰隨著風飄飛,沾染了女眷的衣襟,就跟著端陽帝姬回家了……”
如果她那個膽小的丫頭在身邊,聽到這番話,只怕會尖叫著抱頭鼠竄。
可惜在場的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捉妖人,面色并沒有多大變化,都點頭默認了凌妙妙的猜測。
慕聲玩弄著自己的腰帶,歪頭笑道:“既然有鬼魂,那必是死了人。你們猜這些人究竟是死在興善寺趙太妃那里,還是死在涇陽坡制香的李準那里?”
慕瑤冷清的眉眼有些郁結:“枉死之人化作鬼,生前身后事,皆為因果,此事是陰司插手,我們捉妖人以什么立場來管?”
事已至此,真相撲朔迷離,平靜的局面下仿佛醞釀著暴風雨,她迫切地想追查下去,但是……
慕聲笑道:“阿姐若是想查,我就陪著姐姐查下去,想必捉鬼和捉妖一樣有趣?!?
慕瑤回過頭,恰好撞進弟弟帶著無限縱容的眼眸,這么多年來,他誰也不聽,卻對她聽計從,總是無條件地站在她這一邊,她心中微微一動:“阿聲,姐姐謝你?!?
“咱家有禮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劇烈的蟬鳴聲一下子涌進內(nèi)室,一身嶄新深藍官袍的內(nèi)監(jiān)捧著拂塵,背后是兩個梳著雙丫髻的侍女。
內(nèi)監(jiān)邁進門檻,直沖著慕聲而去,笑得滿臉褶子:“慕公子,太妃娘娘請您去前殿吃酒?!?
慕聲微微瞇眼,回頭望了一眼茫然的三人,指了指自己:“只叫我?”
“呃……”老內(nèi)監(jiān)有些尷尬,但急忙圓回了話,“諸位大人勞苦功高,一起去也無妨。只是太妃娘娘說了,先前慕公子和這位姑娘急著出去查案,都沒能好好見一面……”
“阿聲,你去吧?!蹦铰曔€未說話,柳拂衣便替他做了決定,他猝不及防地伸手猛推了一把凌妙妙,不容拒絕地笑道,“妙妙也去?!?
作者有話要說:開了60%防盜(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怎么用)
感謝九呀九小天使的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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