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他看向那面露窘迫的年輕男人:“有什么事想說?”
年輕男人一愣,過了片刻他道:“……你知道?”
唐陌沒回答。
年輕男人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大好意思:“你們也不是壞人,真要是壞人,恐怕剛才就不會放過我們。我和妹妹在老家待久了,我們這個鎮(zhèn)子上只有我們兩個活人。我們在這里也碰不到什么黑塔游戲,按理說自己種種田也能活下去。但是……”他的聲音苦澀起來,“這位……這位……”
唐陌:“我叫維克多,他叫唐吉?!?
年輕男人點點頭,他知道唐陌說的是假名,但他沒點破。他說道:“維克多,你知道的,一個半個月前黑塔突然說,要求每個玩家三個月內必須攻塔一次。這樣的話我和我妹就必須參加黑塔游戲了?!?
唐陌:“你們參加過什么游戲?”
短發(fā)女人道:“我們根本沒參加過什么游戲。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四個月前那天,身邊的同事都消失了,我倆活了下來。后來我們就一起回老家了,中途沒參加過任何游戲。哦對了,有一次,就是去年十一月的那次,我們被那個叫傅聞奪的偷渡客拉進了攻塔游戲。就是全華夏玩家都參與的那個游戲?!?
坐在門邊的傅聞奪淡定地看著門外的雨,唐陌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年輕男人語氣無奈地說道:“所以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玩游戲的經(jīng)驗。這次能碰到你們,我們特別高興,就想著……維克多先生,唐吉先生,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黑塔游戲的相關信息。還有就是,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樣了?”
唐陌:“你們從地球上線后,就回到了這里,沒再出去過?”
年輕男人點頭道:“嗯。11月18日,地球上線,我們身邊的人都消失了。20號的早上,我和我妹就回到這里了。之后最多就是被拉去參加了一次奇怪的攻塔游戲,然后就沒再見過任何人了。維克多先生,你能和我們說說外面的事嗎?不是免費的,我們自個兒種了一些菜,還做了一些饅頭。現(xiàn)在外面物資應該也挺緊張的吧,你們要不嫌棄可以拿走……”
砰!
一陣狂風從屋外吹過,將另一面的門吹開。鐵皮包著的大門狠狠砸在墻上,發(fā)出轟隆聲響。傅聞奪不為所動,仿佛沒聽見這可怕的動靜,一個人坐在門口。短發(fā)女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走上前,將門關上,小心翼翼地說道:“唐先生,你要不別坐這兒了?這兒有雨。”
傅聞奪抬頭看向她。他眼神淡定,漆黑的雙眼在這短發(fā)女人的身上停住,定定地看著她。王文娟被他看得緊張起來,她不由吞了口口水,卻聽唐陌冷靜的聲音響起:“他喜歡淋雨?!?
有了臺階下,短發(fā)女人趕忙走回屋內。
兄妹二人有些躊躇。年輕男人又道:“我們這也確實沒什么好東西,維克多先生你要是不想說,我們也能理解。我估計外面的世界肯定也不怎么好吧,你們從高速路上走是要去哪兒?你們也想回家嗎?”
唐陌:“我們打算去南京。”
“南京,那可遠了。高速路上現(xiàn)在有好多堵著的車,開車過去得一天一夜吧。”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
外面的雨越來越小,漸漸的,雨聲停息,只有一些雨絲還在空中飄蕩。王家兄妹不死心,還想從唐陌和傅聞奪的口中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
“雨要停了,要不先吃點東西再走吧。”短發(fā)女人快速地跑進廚房,又乘了一碗熱乎乎的蔬菜湯出來。這一次,唐陌竟然接住了這碗熱湯。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想了想,又道:“維克多先生,你們真的不能告訴我們一些外面的情況嗎。我們只要一點就夠了,我們太久沒見過活人了?!?
兄妹二人期待地看著唐陌。
唐陌的手摸著湯碗的邊緣,他低著頭,看著碗中這飄著菜葉的熱湯。良久,他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認識一場也很難得,說一說沒什么。”
王家兄妹驚喜地看他。
唐陌抬起頭,笑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你們……聽過黎文這個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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