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斂下眼神，眼觀鼻鼻觀心，表情擔憂，適時扮演了一個不小心在籃球事故中撞倒了同學的無辜肇事者。

第一中學不可能處罰no.2和魔術(shù)師這兩個僅排在無面人練習生之后的年級優(yōu)等生。

教導主任甚至一點也沒過問那個半吸血鬼傷勢如何，反而緊張地回頭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受傷。

身穿白大褂的校醫(yī)很快就來了。

也不知道這幾個校醫(yī)是打哪里冒出來的，反正平日里第一中學連個校醫(yī)室都沒有，現(xiàn)在卻架著擔架把人直接抬走。

九十九號接收到兩個隊長的眼神，心領(lǐng)神會，等擔架走后就跟著用替補身份溜去廁所了。

這件事情好歹算是有驚無險地解決，為了掩蓋，教導主任轉(zhuǎn)移話題，裁判立馬宣布再度開始比賽。

宗九蹲下去系鞋帶，和梵卓重新握手，后者微不可查地同他點點頭。

籃球再度被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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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號表面上是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實則一直貼在一樓洗手間的外面，仔細地聆聽著附近的動靜。

梵卓和宗九制定了周密的計劃，由土御門提供技術(shù)支持，給了他們兩張通訊符。

一張在那個裝死的半吸血鬼身上，一張在九十九號身上。

有了這張符，九十九號就能夠聽到半吸血鬼那邊的動靜。

他安心地蹲在這里。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抬著擔架的校醫(yī)就去而復返。

那幾個校醫(yī)本來就是助教臨時裝的，這所學校根本就不關(guān)心學生的死活，真正發(fā)現(xiàn)有學生出事了，第一反應(yīng)都是先把事情壓下來，毀尸滅跡。

“看來是真沒氣了......”

“丟到沉尸池去吧，心跳都沒了，反正也是個差生，活著死了又無所謂?！?

他們這么說著，一邊急匆匆的下樓，將擔架運到鐵門門口。

“看著點，新的，直接丟下去就行了?！?

“今年養(yǎng)料還不錯，沼氣產(chǎn)量也好，冬天洗澡的熱水都比往常暖?！?

“那可不，死了三個班，發(fā)酵一下，怎么也得夠用，比往年舒服多了。”

交談間，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開鎖的聲音。

就在前不久，no.10曾經(jīng)來這里實地考察過，還結(jié)了幾個印，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個學校的確沒有成型的惡靈。

但這不代表怨氣不重了，光是靠近沉尸池的鐵門，都能感受到森森陰寒。

現(xiàn)在聽助教們交談，才知道，原來整個第一中學的供電供暖，乃至于熱水照明......都是從沉尸池里沉淀的沼氣而來。

因為尸體和腐爛的樹葉，人體的糞便，全部都是生產(chǎn)沼氣的絕佳材料。

九十九號只感覺胸口郁結(jié)了一口氣，直讓他想吐。

說是沉尸池，實則是一個巨大的沼氣池，化糞池。

他們天天都在尸體的供養(yǎng)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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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號那邊收獲斐然，宗九這邊也有了新的動向。

只是這個動向，并不見得有多么令人興奮。

一隊和二隊打完后，就是二隊和三隊的比賽。

休息一刻鐘后，兩隊隊長互相握手示意。

黑巫師的手修長蒼勁，就是太過骨瘦嶙峋，骨節(jié)分明，像是只裹了一層皮。

宗九和他握手的時候，只感到一陣徹骨的冷。

有那么一瞬間，宗九明悟了什么。

越線投籃那一刻，他的手指斜斜朝上橫掃而過。

果不其然，摸到了幾根冷冰冰的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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